“哎呀娘,你看看你,你希望好好過日子,那也是因為爹是個好人,又不是所有人都像爹這樣,一輩子隻愛娘一個。”樂顏看見古張氏居然還是抓著迦樓應該快點成親這件事情不放,頓時撒嬌道。
迦樓好笑的看著這一對婆媳,忍不住輕笑搖頭。
如果她到時候也想好好過日子,能夠擁有古張氏這樣的婆婆,似乎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兩婆媳互相攙扶著出去,迦樓也站起身,緩緩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現在伺候迦樓的人是羽娘,這莊子中,似乎也隻有羽娘,才是最合適的人。
看見迦樓回來,羽娘微笑著將她迎進來。
“這大晚上,怎麼回來也不那個燈籠?要是絆倒了可怎麼辦?”看見迦樓走進來,羽娘便忍不住小小的埋怨到。
“哪裏會有那麼容易摔跤?燈籠給樂顏和張媽媽了,她們兩個比我都需要。”
“你呀,還是隻顧著別人,都不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羽娘看著迦樓,微微搖頭笑道。
“好像你也一樣吧,都三年了,就沒有想過,給自己找個歸宿?我看古四哥,對你可是十分上心的。”迦樓看著羽娘,逗著她。
“古四哥?小姐!他可比我還小一歲呢!”古四哥古河對她上心?這怎麼可能?
“小一歲又怎麼樣,誰規定小一歲,就不能喜歡你了?我看古四哥不錯,不如,你就從了吧?”迦樓刻意開著玩笑,卻讓羽娘鬧了個大紅臉。
“你再說,再說我就不理你了!”羽娘急得跺腳,忍不住嗔怪道。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求饒求饒行不行?”迦樓伸出雙手,一副投降的姿勢。
兩個人嘻嘻哈哈一陣,等到熄燈後,才又開始說起話來。
黑暗中,因為誰也看不清楚誰,因此可以說一些,埋藏在心中不願意說出口的話。
“我還是覺得他沒死。”羽娘開口,聲音在黑暗中聽得並不是很真切。
“我也是。”
其實這三年來,迦樓問過自己很多次,如果嚴簡當年沒有死,她會不會依照當年的想法,隻是為了讓自己心中安定,就和嚴簡在一起?
隻是那段感情,卻是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迦樓承認,她對嚴簡的感情根本就沒有羽娘那麼深,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
“小姐,如果他,他沒有死,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不知道,或者會,或者不會,但是現在,我想不會了。”迦樓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看著窗外透入進來的些許光亮,在黑暗中閉上眼睛,很容易讓人沉沉入睡,然後將自己迷失在夢中。
“不會了?為什麼?”噓噓碎碎的聲音從羽娘躺著的榻上傳來,顯然迦樓的一句話讓她震驚不小。
“一段沒有開始的感情,讓我無法透入太多的心思,羽娘,我希望你也不要。”迦樓的聲音輕了下去,卻讓羽娘根本無法入睡。
一段沒有開始的感情。
這又何嚐不是說她和嚴簡呢?
說自己已經是嚴簡的人了,那也不過是她的想法而已,嚴簡從來,就沒有對她說過任何話。
是她自己奢望,能夠成為嚴簡的妻子,哪怕一天都好。
可是那天還沒有到來,就已經結束了。
一夜無話,迦樓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亮,這三年來,她還是習慣了每天早起,然後照舊是晨練。
比起三年前的蹩腳功夫來,如今讓她和古關對招,她也能贏上一招半招了。
隻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還是顯而易見的。
古關的那隻手,永遠也好不了了,好在古關那段時間消極過之後,便又重拾了信心。
迦樓來到晨練的場地,果然看見古關真單手握著刀,往木樁子上砍去。
這樣的動作,他已經重複了三年。
“師傅早呀。”迦樓俏皮的衝著古關打招呼,古關停下手中的動作,微笑著看向迦樓。
“早。”
右手既然已經不能再用,那就開發左手的力量,一天不行,那就一個月,一個月不行,那就一年。
而古關,卻已經堅持了三年。
而這三年來,古關對於古連和的監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
他很想救出當年那個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的鬱老。也很想為自己的那條胳膊報仇。
“趙公子剛走。”
而這三年來,莊子上還有一個人,死心塌地的跟著迦樓。
聽見趙公子三個字,迦樓便忍不住眼神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