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對白媽媽使了個眼色,白媽媽立刻讓兩個丫鬟將這兩個管事的嘴給堵上了。
古承琦在房間裏聽見這兩個管事的叫聲,立刻氣得大喝道:“難道我連家裏的下人都不能管了?”
宋氏正施施然從門外進來,看見古承琦這般生氣,柔媚一笑。上前就手給古承琦順氣。
東萊這次沒有聞到脂粉味,她抬頭打量今天的宋氏,隻見宋氏這次未施粉黛。身著一件素色的衣裳,看起來倒比前幾日的招搖要順眼許多。
宋氏一靠近古承琦,也用眼角打量了東萊,還是那張小小的巴掌臉,隻是因為病氣去了幾分,看起來倒顯得十分柔美。
宋氏心裏暗恨,怎麼這小賤人就這麼命大。
東萊從宋氏一笑:“給嫂嫂請安,東萊身子弱,不能下地給嫂嫂見禮,嫂嫂勿怪。”
宋氏頓時柔和一笑:“妹妹快別這樣,前幾天是嫂嫂混,和妹妹開了那樣的玩笑。妹妹快別動,身子要緊。”
說完轉身笑著對古承琦道:“相公,妾身剛才才知道院子的事,這些該死的奴婢,趁妾身這兩日為妹妹祈福,沒有管院子的事情,就翻了天了,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一定好好的管教這些沒眼見的東西,相公別生氣了。”
東萊聽見宋氏這麼說,翻了個白眼,祈福?祈求自己早點死才是對的吧。
隻是古承琦現在一門心思在東萊身上,一聽見宋氏這麼說,頓時覺得自己的妻子果然善良。完全忘記自己前幾天還將宋氏給關了禁閉。
宋氏自然知道今日這事是東萊殺雞儆猴的手段,但是她宋氏,又豈是這麼好拿捏的?
宋氏雷厲風行的將廚房裏的一個二等管事提上來替了梅管事的職務,又將那個送飯的婆子,也就是拿了樂兒送去的簪子的婆子打了一頓賣了。那幾個丫鬟也被罰了月銀,降了位份以後隻能做最粗使的活,又提上幾個機靈的小丫頭伺候東萊。
一切幾乎是在瞬間就搞定的,這倒讓東萊對宋氏生出幾分佩服心思出來。
到底是古代的大小姐呀,手段還真是了不得。
隻是宋氏下麵一句話,讓東萊瞪大了眼睛。
“相公,東萊這也大好了,這城裏,也越來越冷,咱們在南邊,不是有一處莊子嗎?如果東萊去莊子上養病,指不定身子就會恢複得快一點。”
宋氏的提議是當著東萊的麵,古承琦原本不放心,但是想到南邊的氣候的確比這城裏好許多,又想到東萊一到這種天氣就手腳發涼,顯然是因為氣候的問題。
隻是……
古承琦的眉頭一皺,宋氏就知道古承琦在擔心什麼。
“那南邊二叔一家,還有古管家也在那邊莊子打理著,青神醫不也跟著老太太在二叔家裏伺候著嗎?以前是擔心東萊身子受不了長途跋涉,但是張大夫不也說了。東萊身子已經無礙,隻要好生調養就行,現在出發,馬車裏多準備幾床被子,火爐子也多準備幾個,到了南邊的時候,應該剛好入冬,對於東萊的身子來說,是最好不過的。貼心的丫鬟婆子也多準備幾個,一切,還不是為了東萊好嗎?”
東萊真心佩服宋氏,居然短短的時間就將自己的去向給規劃好了。
而且說得讓人一點都無法反駁。
宋氏嘴裏的二叔和老太太,東萊那天聽古承琦說過之後,便依稀有了點印象,二叔是東萊和古承琦的親叔叔,和死去的古老爺是同母的親生兄弟。老太太是東萊的祖母。也是古老爺和古二叔古連和的親生母親。
因為當年古家成為皇商之後,古老爺怕自己家以後被人陷害,便要求分家,當時古二叔還因為這件事情和古老爺大吵一架,說他有了身份地位就不願意提攜自己的親弟弟,但是老太太卻十分支持古老爺的做法,便要求隨著古連和一起去了南邊。
隻是他們這一走,便是十年之久沒有和古承琦等人來往,每年古承琦送到那南邊鎮子上的年禮,雖然那邊收下了,可是一點回禮也沒有,顯然就是不把他們當親人看。
這個時候宋氏居然提出要讓她去南邊鎮子上,這是明顯想把自己推到那邊去受白眼去。
“東萊也好久沒有見過祖母了,原本還以為自己再也沒機會去見祖母了……”東萊低下頭,恰好讓古承琦感覺到東萊的失落。
他也知道當初東萊病重,張大夫都說要準備後事了,就連古承琦自己也以為就要失去了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