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如果嗎?如果我不遇到你們,我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如果我愛上的是辰,是不是他就不會離開。如果我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我不是一直逃避,是不是著所有的不行都不會發生。可是卻從來沒有如果,我們都不能再回到遠點重新開始,不能,不能啊……”
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孫玲恩沿著落地窗緩緩的,緩緩的蹲下,把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上,緊緊的抱住自己,無聲的哭泣著。
“玲恩,別哭。”看著孫玲恩的徹斯底理和無助,楊天淩心疼,可是卻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隻能把孫玲恩抱在懷裏,輕聲的安慰著。
“為什麼我愛上的不是辰,如果不是我那麼任性,如果那天我不那麼急忙的去見你,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你告訴我啊,告訴我……”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孫玲恩這些天壓抑的情緒和悔恨再也止不住的,和著淚水一起流瀉出來。
“玲恩,你鎮定一些,辰會遇到那樣的事情,並不是你的錯。”搖晃著孫玲恩,楊天淩想讓孫玲恩明白,一切都不是她的錯。
“不,不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不會有事的。”那些血色的回憶不停的啃噬著她麻木的心,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辰不會死,都是她。
“玲恩,你聽我說,辰愛你,看到這樣的你,他會心疼的,我想他從來沒有後悔過那天推開你。”捧起孫玲恩的頭,讓她迷亂的眼看著自己,楊天淩用沉痛的聲音說著。
“可是,我寧願躺在車身下麵的是我,我已經欠了他愛情,現在又欠了他一條命,我該怎麼還他,怎麼還?”想到白雨辰倒在她懷裏那可還綻放出讓她安心的溫暖笑容,悔恨和痛苦一波波的襲來。
“閉嘴,我不準你那麼說。”孫玲恩對自己的生命毫不在意的態度瞬間激怒了楊天淩,緊緊的抓住孫玲恩的肩,楊天淩紅著眼睛看著她,“你不知道那天我出酒店後,看到你渾身是血的樣子,我的心都差點停止了跳動,後來明白那是辰的血,你不知道我雖然也難過,可是卻鬆了一口氣。你不會知道我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你受到哪怕一點傷害。”
似是被楊天淩的話語嚇到了,孫玲恩甚至忘記了哭泣,就這樣瞪大眼睛看著楊天淩,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孫玲恩吃驚的樣子最終還是刺痛了楊天淩的心,她想到無數種她的反應,卻惟獨沒有想到過會這樣。
“你沒有聽錯,我喜歡你。”嘴角的笑突然變得無比的苦澀,楊天淩低著頭,沙啞著聲音說。
終於明白楊天淩話語裏的意思,孫玲恩在欣喜的同時,一種難言的疼痛也伴隨而來。
如果不是因為那該死的自尊,不是因為那可憐的驕傲,她和楊天淩是不是現在已經幸福的在一起,白雨辰也開始在尋找他真正的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混亂。
可是在現在,在白雨辰為他付出了生命的現在,她還能接受這份遲來的表白嗎?
“為什麼現在才說呢!太晚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眼裏的淚水又一次開始滴落,這一次也許是為她,也是為了楊天淩。
“什麼意思?”
“我也喜歡你,我的哥哥,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我不可以在看到辰因為我去世之後,還能得到幸福。”
楊天淩的表情先是驚喜,再然後是沉痛,白雨辰的死,永永遠遠的橫亙在了他和孫玲恩之間,如果不跨過這個坎,他們注定隻能相望。
臉上帶著有些神經質的笑容,孫玲恩自顧自的說著,“你知道嗎?你訂婚的那天,我很難過,是辰安慰我,給我勇氣,讓我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感情,我原本是打算去阻止那場訂婚儀式的,就是因為太著急,沒有仔細的看好路,才會發生這種事,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楊天淩不知道該說這些什麼,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到了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能說的,好像隻剩下對不起。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
整個房間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孫玲恩和楊天淩就這樣看著遠處的燈火,享受著離別前的寧靜。
“我該走了。”心情已經平靜,孫玲恩沒有任何起伏的說同時想要站起來離開。
可能是因為走了太長的時間,腿有些麻,孫玲恩一時沒有站穩,眼看就要與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她嚇得緊緊的閉住了眼睛。可是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孫玲恩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楊天淩溫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