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那你至少應該打一通電話告訴我吧!不去你可說啊!告訴我一聲就那麼難嗎?”
“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齊雯,你別得理不饒人,差不多就得了,不要自己心裏有火,就對別人發,我們不是你的出氣筒!”古陌得臉色特別難看,我第一次感覺她骨子裏藏著的那一種可以讓人窒息的蛇蠍。以前或許我根本就不了解她,又或者,我從來沒有了解過她。至少在這一刻,我似乎已經不再認識她。
她接著說。
“齊雯,我們沒有人想看你笑話,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在左右我們,你覺得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聽你安排嘛?按照你的想法做事,難道我們就不應該有我們的事嗎?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不用為自己的未來發愁就可以擁有一家這樣高利潤的店鋪,可以無憂無慮的想做什麼做什麼。齊雯,我們不是你,我們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情。”
“你臨時有事可以告訴我吧,我就不用像一個傻瓜一樣一直等著你啊!難道告訴我一聲就那麼難嗎!”
“如果有不能打電話的理由呢!所以你今天是非要得理不饒人嗎!”
“我得理不饒人?古陌,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朋友嗎?得理不饒人,是,我就是,我就是******犯賤。我就是活該!”
“齊雯,你別覺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沒人欠你。”
“是沒人欠我,我就活該犯賤!”
“你不要總以為自己有多麼重要,離開你,地球照常轉,沒有你,我們照樣活。”
“所以你滾啊!我沒說讓你圍著我轉,看不順眼你可以滾啊!我的生活裏也不需要你來打擾。滾!”我指著門,狠狠的說了一句。
古陌沒有流淚,她拿起包,瀟灑的從我身邊走過,直到走出去的那一刻她的淚才不由自主的滑落臉頰。我望著她的背影,也癱坐在了地上。
我在黑夜裏蜷縮著身體,像一隻被遺棄的玩偶,遠離了浮華的世界,在雜亂的倉庫慢慢的等待時間將我華為腐朽。最後蒸發為空氣,然後最終消失在這個世界。也許是因為太孤單,我在黑暗裏找出了自己的手機,看著那個號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撥通了。
我小聲抽泣著,他也不再冷漠。
“喂。”
“嗯,怎麼了?”
“我現在一個人特別害怕,你可以來陪陪我嗎?”我哽咽抽泣著,一字字的說著。
“你在哪?”
“我的店裏。”
“你等著我,我馬上就過去。在我到達之前,不可以離開,如果我去了以後,你不再,我就再也不會去找你了。”爵洛的語氣特別堅定,這也是我認識他後他第一次用強烈命令的口吻對我說話,雖然口氣強硬,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黑暗幽閉恐懼下唯一的溫暖。我也不再那樣害怕。
“嗯。”我點點頭,盡管他看不到。
古陌從我店裏出去後就直接到橙溪的宿舍去找她,她哭紅了雙眼,一路上還一直對我憤憤不滿,其實我很理解古陌當時的心情,我又何嚐不是呢?我和古陌認識這些年,我們從沒有這樣的大吵過,平時小打小鬧,一兩天不說話我們都習以為常,過幾天,又好的和一個人一樣,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給對方。可這次,我們再也不象平常那樣小打小鬧,因為古陌始終沒有對我透漏任何有關她喜歡爵洛的訊息,她甚至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對我隻字未提,盡管我知道這不是防備。隨著時間的行走,我們都不會在原來的那裏等待,半醒,半夢,誰也不會再提起。
古陌心裏準備了一堆的話,想要馬上見到橙溪,對她說我們第一次這樣大吵,她似乎已經預想到橙溪的反應,她多想倒在她的肩膀大哭一場,幻想了多種傾訴的狀態,可是當她走進橙溪宿舍門口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不再相信世界上任何純粹的感情,她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還是假,這一刻,她對我的恨早已拋到九霄雲外,甚至已經在慢慢同情我。
橙溪緊緊的抱著可東,可東的手盡管沒有抱著橙溪,但他卻並好像並沒有排斥。他們站在燈光下,淒慘又唯美,地上的光自然的圈出一個半陰影的殘缺圓,古陌還處在驚嚇的情緒中,她用手捂住嘴巴,強迫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她的腦子裏全部是我的影子,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那一晚,我們的感情隨著那場爭吵已經慢慢碎崩瓦解,每個人全部背離了當時的誓言,我也不再相信青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