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破風就是再怎麼懼怕方紫依的實力也不會被一句話衝昏了頭腦。
他並沒有立即起身衝往魂殿,而是麵帶難色欲言又止。
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渾身神聖氣質的女人竟然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主,想到什麼便做什麼,但能如此行事的,除了一點腦子都沒有的腦殘外,必定都是具備真本事的人物。
肖破風不敢把這個能徹底壓住自己的女人當成腦殘,但也沒敢覷魂殿,他曾經擔當過魂殿的護法,對星海城分殿了解的很深刻,自然不想莽撞行事。
魂殿內始終都有三個護法,不是教他們道德正義,而是教他們殺人的手段,這方麵理解起來,也可以把這三個護法當做是魂殿的教官。
護法之上是極少出手但實力卻很強大的殿主,一個中年男人,沒人知道他的名字,所有人都喊他殿主。
是星海城這所二等錦衣衛分殿的真正支柱。
護法之下,則是隊長,魂殿內人不多,大概五十人左右,十人一個隊,由每個隊的隊長管理。
五個隊分別列成甲乙丙丁,甲班最強,丁班最弱,但不管強弱,到了一定程度後,都是可以畢業的。
而第五個隊則是預備隊,這裏麵的人,最終都將按照實力劃分成四個等級,進入甲乙丙丁,否則不能畢業。
條條框框,約束嚴格。
魂殿裏的人員大都是一些十六七歲的孩子,最大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他們呆在魂殿裏唯一的任務就是訓練,變強,繼續訓練,然後去搏殺,殺隊員,殺夥伴,隻要有實力,殺死自己的隊長都可以,最後走出魂殿進入錦衣衛,然後很悲情的等待死亡。
光明?
希望?
愛情?
親情?
這些東西,對他們來,都太遙遠了,那個已經不能用殘忍來形容的世界,他們是殺手,隻尊重實力。
如果這個時間,幾人貿然闖進去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整個分殿的圍攻,這肯定是不符合陳炎楓利益的。
“殺人又不是吃飯,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陳炎楓笑著拉住方紫依的手,讓她重新坐回來,沒半點脾氣,親自給她倒了杯茶水,然後看著肖破風道:“你的計劃。”
“深夜偷襲!”
肖破風沉聲開口道,身子前傾,似乎到殺人放過的勾當,氣勢在方紫依的壓迫下也透出一股子淩厲:“三個護法,一個殿主,他們雖然都是高手,但在都頭眼中應該不算什麼。我自己就可以牽製兩人,我們的主要目的是不驚擾隊員。句不好聽的,想把魂殿完整保存下來,不現實,這一屆的隊員都即將畢業,甲乙丙丁四個隊,身手逐漸成熟,在加上預備隊,五十人,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人收攏到手中,至於魂殿,我們就算能拿下來,也受不住的。錦衣衛不會放棄。”
“是四十八人。”
屠浩笑嗬嗬道,看著陳炎楓:“在涯,你殺了兩名甲等隊員,以及一名隊長。”
陳炎楓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下,有些肉疼。
早知道甲等學員才十個人的話,當初他什麼也要手下留情了。
那些放在六扇門中可是當之無愧的高手,現在他正是不斷擴大自己人才儲備的時候,可惜了。
“那就半夜行動吧,破風曾經在魂殿呆過,按照你的印象,繪製出一份魂殿的分布圖,不求美觀,大體建築標注一下,起碼讓我們有個印象,行動起來也方便一些。”
陳炎楓果斷道,指了指方紫依,看了肖破風一眼,輕聲道:“這裏沒外人,這件事都保密,屠哥留守,晚上我們三人一起行動。”
肖破風點點頭,走出去找服務員要了紙筆,開始忙活起來。
陳炎楓輕輕眯起眼睛,內心卻有些異樣,這才多久,就要在錦衣衛嘴裏搶食了?
這次風波落幕後,慘敗的錦衣衛想在星海城這盤棋上恢複元氣興風作浪,恐怕很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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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靜謐如水。
深夜一點多鍾。
一輛凱迪拉克緩緩駛入白虎區,路過郊區,繼續往鄉下開去。
陳炎楓跟方紫依坐在車後排,肖破風親自開車,汽車行駛在公路上,月光皎潔,形成了一副無聲無息的畫麵。
魂殿的地址果然夠偏僻,在白虎區深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幾乎都快出了星海城的版圖。
兩棟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三層樓相對而立,沒有掛任何牌子,荒涼而破敗。
大概幾十畝的麵積被磚牆圍起來,院牆幾乎是普通院牆高度的兩倍,直追內部的三層樓,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魂殿地址並沒有設在路邊,相反,距離陳炎楓車輛所在的土路大概還有六七百米的距離。
路旁雜草叢生,從他們的位置看過去,夜色中,高大的院牆仿佛降低了一些,順帶著裏麵的三層樓都極為不引人注目,跟平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