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己輕聲感慨道,看著陳炎楓的眼神,有些慈祥。
一城之主又如何?
若沒有感情,沒有良心,做城主與做禽獸何異?
白知己無論做官,還是做人,都是極為成功的。
“兩位老爺子?剛硬不阿?”
陳炎楓瞬間抓住了問題的主要矛盾,尤其是兩位老爺子那句話,更是讓他身體一震,脫口而出:“另外一位老爺子,也是一個道士?”
白知己搖搖頭,肯定道:“這些你以後就會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位老爺子比空冥前輩走的還早,更不會是你前幾見到的諸葛無為,完全不是一個人。你不要想多了。”
陳炎楓心中波瀾起伏,想到了很多。
諸葛無為,兩位老爺子,各種棋子,還有師傅臨終前留給自己的那封信,剛硬不阿以至於讓玉虛宮淪陷的地位。
兩位老爺子是怎麼回事?
各種棋子又有那些?
那封信上記載的都有些什麼?
玉虛宮當初又是因為什麼淪陷,背後有沒有其他勢力家族在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
陳炎楓怔怔出神,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吃飯!你現在想這麼多有什麼用,有些事情,當你走的足夠遠的時候,自然會發現!”
白知己沉聲喝道。
陳炎楓猛然回過神來,歉意笑了笑,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味道雖然依舊香醇濃鬱,但下咽之後,陳炎楓卻總覺得多了一點別的味道。
吃過晚飯,兩人走進白知己的書房,這次沒等陳炎楓開口,白知己就把那份資料要了過去,坐在書桌後麵,翻開,認真觀看。
隻是第一眼,就瞬間讓這位星海城城主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剛才的和善徹底消失不見,整個書房瞬間被一股陰沉壓抑的氣氛籠罩。
白知己看的很認真,資料大概有三頁,一件件事記載的不多,但卻很詳細,他安靜看完,猛然將資料重重拍在桌子上麵,怒道:“敗類!朝廷怎麼會出現這種害群之馬,近年來老百姓內心越來越浮躁,對社會不滿,全都是被這種敗類影響的,濫用職權,草菅人命,受賄,養著七八個情婦,竟然還有未成年的學生?他方偉的人姓呢?”
聲音低沉。
但聽在陳炎楓耳朵裏,卻字字如炸雷,麵前的這個老人,終究是大秦帝國最有權力的人物之一。
大秦帝國的一城之主,這樣的人物發起火來,身上那種不自覺散發的威嚴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白知己臉色陰沉,沉默了好一會,才將資料收起來,心翼翼放到抽屜裏麵,臉色冷峻道:“這種害群之馬,一定要肅清出朝廷,留不得。”
陳炎楓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白知己平靜了好一會恢複之前的沉穩氣度,看了看陳炎楓,似乎有些歉意,輕聲道:“很晚了,炎楓,你先回六扇門做事,以後沒事記得來這裏坐坐,我這個地方,永遠給你留一雙碗筷。”
陳炎楓內心觸動,表麵上卻不動聲色,點點頭,平靜嗯了一聲,站起身,打算告辭。
白知己從書架上麵抽出一個卷軸,似乎是一副字畫,交給陳炎楓,笑道:“送你的。”
陳炎楓內心訝然,卻沒有多問,鄭重將卷軸接過來,然後出門,開車離開城主府。
晚上十點多鍾的時間。
他沒去六扇門,想了想,索姓直接回家。
這個時間段,果然不出他所料,蛋蛋南臣和趙諾言都不在。
他關上門,將手中那副從白知己家裏拿過來的卷軸展開,看到上麵的幾個大字,若有所思。
卷軸上的字並不多,用的是最標準的楷體,一筆一劃,都格外有力,中正沉穩,大氣磅礴!
這似乎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期望。
又像是一種提醒。
“於最黑暗處,行正路!”
下麵是白知己的落款。
陳炎楓默默看著這幾個字,沉默良久,才將這幅字收起來,走進自己房間,將它掛在了牆上。
這一覺,他睡得格外香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