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秦藍下棋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這一點陳炎楓從第一次進入秦家大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兩人都是跟高明國手差了十萬八千裏的臭棋簍子,所以廝殺起來,遠沒有歐特所的半局棋下一個多時那般誇張。
秦藍出昏招,陳炎楓的走法也不犀利,很多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巨大失誤統統被兩人掠過去。
秦藍悔棋的標準很簡單,那就是你不能吃我得棋,兵之類的無所謂,但你敢動車馬炮試試?
這麼一來,陳道長嬴棋的難度就大大增加,要麼用卒子拱死他,要麼避開他車馬炮的火力去將軍,最關鍵的是,就算被將軍,也是可以悔棋的。
陳炎楓心不在焉的挪動棋子,不打算贏,也不打算輸,就這麼耗著。
秦藍下棋最大的優點就是足夠有耐心,麵對僵局毫不煩躁,反而更加興致勃勃。
於是兩個都很有耐心和時間的人一盤棋下了半時,還是停留在圍繞著楚河漢界廝殺的階段,一直到秦宸出現在樓梯上。
低腰緊身的淺色牛仔褲,白色高跟鞋,白恤,三千青絲隨意披散,眸光清澈臉蛋紅暈,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誘人的弧度。
她就這麼站在一樓和二樓轉角的地方,跟陳炎楓靜靜對視。
鄰家,清純,知姓,文靜,優雅。
最終在陳炎楓的腦海中彙聚成完美兩個字,他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毫無抵抗力的喜歡,簡單樸素的裝扮,卻有著最柔軟的女人風情。
陳炎楓怔怔出神,半晌,才列開嘴,笑道:“真漂亮。”
“你什麼?”
秦宸很可愛的眨了眨眸子,歪著腦袋看著陳炎楓,兩人雖然在同一幢房子裏,但距離確實不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沒聽到。
“我你真漂亮。”
陳炎楓聲音大了一點,神態也開始放肆起來,衝著她招了招手。
秦大美女很乖巧的跑過來,高跟鞋的踩在地板上,響聲清脆而溫馨。
她來到陳炎楓身邊,微微彎下身體,掃了棋盤一眼,一點都不懂觀棋不語真君子的規矩,直接伸出手,吃掉了秦藍放在陳炎楓炮眼下但兩人卻都沒看到的一隻馬,嬌笑道:“將軍。”
似乎知道自己叔叔會有什麼反應一般,她瞪起眸子,哼哼道:“不許悔棋。”
原本跟陳炎楓廝殺的不亦樂乎的秦捕頭有點委屈,唉聲歎氣,把自己的帥挪了一步。
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寶貝侄女果斷的幹掉一枚車,秦藍一著急,就打算反攻,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兵。
好嘛,這下另外一隻馬也暴露在秦大美女的炮眼下麵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秦藍就被侄女切瓜切菜一般吃掉了一枚車兩匹馬,戰果輝煌,他原本還挺得意的臉色都綠了。
陳炎楓忍著笑看了楚前緣一眼,卻發現對方衝著自己眨巴了下清澈眸子,似乎在替自己出氣?
陳炎楓笑著點燃一根煙,站起身來:“不玩了,陪宸出去一趟,二叔你可以自己對弈,我敢打賭,絕對是你贏。”
廢話,自己跟自己下,有輸的道理嗎?
秦藍沒好氣的揮了揮手,寶貝侄女在旁邊,他也不敢欺負陳炎楓,笑罵道:“快點滾蛋。”
陳炎楓終於脫離提不起多大興趣的棋盤,叼著煙,拉著笑嘻嘻的秦宸走出大門。
秦藍似乎對陳炎楓的實力格外信任,沒有繼續派人保護,兩人從車庫裏開出那輛造型很可愛的甲殼蟲,直奔附近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