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炎楓在道學院那會,學校裏曾經流行過這麼一個法:裝逼的最高境界是裝深沉。
這話有一定道理,但在陳道長看來,所謂的裝逼,通俗解釋起來其實很簡單。
就是在一個不算意外的場合中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讓別人震驚或者嫉妒---然後你就裝逼了。
對,就是這麼個解釋。
幸福是活在別人眼裏的,裝逼也是。
所以陳炎楓從來不介意在該裝的時候裝一次大的,裝而不狂。
你問我配不配和錦衣衛作對,我他媽也沒配啊,我隻是想試試,而且讓你跪下也不是我的本意,是你要拿手指頭指著我的。
這就是陳炎楓現在的想法,他攥著錦衣衛副千戶黃圖的手指,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
隻要他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就不會感覺到疼痛,可一旦試圖要站起來,陳炎楓的手就是一動不動,也可以輕而易舉將他的手指掰斷。
“黃大人,你的手指金貴,不想要的話盡管站起來,看來你是沒收到我送給你的那雙鞋子,我敢把你們錦衣衛百戶折騰成植物人,對你也不例外。實話,我真心沒怕過你們錦衣衛,一群社會的人渣敗類,我怕你媽個比啊?我現在是拿你沒辦法,不代表以後找不到你的罪證,遲早有一我會把你們這些人渣送進六扇門的大牢,你現在動一下試試?”
我怕你媽個比。
你現在動一下試試?
黃圖眼前一黑,鮮血吐血,多少年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話了?
這六扇門新任的都頭真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
他堂堂錦衣衛副千戶肯定也不是嚇大的,冷哼一聲就要站起身,結果被陳炎楓攥在手中的手指猛然傳來一陣劇痛,下意識又跪下去。
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折磨二字可就大有學問了。
陳炎楓沒傻到幹脆掰斷他手指的地步,黃圖脾氣硬,行,咱走著,你站起來一次我折磨你一次,看你丫能挺到什麼時候。
“哈哈哈,好,得好,做得更好!炎楓,咱爺倆走一個。”
秦藍大笑道,將麵前的酒杯滿上,又親自給陳炎楓倒滿,舉起了杯子,這個玉虛宮傳人今的表現,確實有種讓他浮一大白的衝動。
陳炎楓一隻手舉起酒杯,跟秦藍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歐特坐在一邊,笑容意味深長,六扇門來了這麼一個年輕人,今後的發展,基本上隻會朝著兩個方向走,不是大興,就是大衰。
衰則引狼入室下大亂。
興則一步登下太平。
好,很好。
自認自己跟秦藍是一個位麵的錦衣衛副千戶黃圖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看著陳炎楓和秦藍的手在自己頭頂上晃來晃去,猛然喊了一嗓子:“四,你死了?”
自從黃圖被陳炎楓捏住手指跪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就變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四終於回過神來,有心想掀掉桌子,但又怕砸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猛然站直身體就要衝過來。
歐特適時抬起頭,嘴角微微掀起,臉上那一道刀疤微微抖動,淡淡道:“四百戶,你最好別動。”
四仿佛一下子被定在原地一般,星海城六扇門的副總捕頭歐特,這麼多年來和秦藍一起抓捕無數的大惡人,六扇門裏公認的黃金搭檔,秦藍能在六扇門總捕頭的位置上穩定下來,跟他有著莫大的關係,腦子好使就算了,貌似身手也深不可測,屬於典型的全能人才,四還真沒多大把握能解決掉歐特。
他不怕受傷,卻很怕重傷,因為他現在必須考慮,自己倒地後下場會不會跟六一樣。
黃圖在果斷叫人弄死六的時候,已經讓他有些心寒了,當然,這些事,他沒,也不敢。
這就是一步錯步步錯的結果了。
四眯起眼睛,眼神淩厲,視線直接落在陳炎楓身上,冷喝道:“放人。”
陳炎楓跟秦藍喝著酒,僅僅一隻手,但喝酒姿態卻很豪邁,似乎完全沒把四的話當回事。
四臉色陰沉,內心雖然對黃圖有芥蒂,但卻終歸不能不管,猛然揚起手中的杯子,直接朝著門口甩了過去。
“呯!”
酒杯支離破碎,落在門板上麵,聲響清晰。
歐特和秦藍怔住。
陳炎楓也瞪大了眼睛,內心有些緊張。
古代的鴻門宴中,有擲杯為號立刻衝出五百刀斧手的法,難道今錦衣衛副千戶大人也安排了這一出?
其心可誅啊。
陳炎楓冷笑一聲,淡淡道:“黃千戶當真聰明,這摔杯為號的法子,一般人真想不出來,等著你屬下來看你跪在地上的模樣吧。”
黃圖麵如死灰,想不顧一切的掙紮著站起來自斷一根手指,但剛才被陳炎楓折磨的那種疼痛好像再次清晰起來。
身份越高的人越在乎麵子,身份越高的人也越在乎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