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值幾百億的大集團,單純從生意規模上來,已經不比秦家差了,甚至還要高出一線。
如果陳炎楓能接手如龍集團的話,那對宸,對秦家來,倒也真不算是門不當戶不對了。
陳炎楓點頭嗯了一聲,不動聲色,看了看秦藍的棋風,果真不是一般人不走尋常路,第一步就拱卒,有點意思。
“是兒子還是女婿?”
秦藍淡淡道,瞥了他左手上的戒指,猛然提出了一個異常尖銳的問題。
陳炎楓終於皺眉,拿在一枚馬的手僵持在空中。
氣氛似乎瞬間緊張起來。
秦藍麵色看似平淡,但眼神卻在微微閃爍,盯著陳炎楓的表情,等著他的答案。
“她死了。”
陳炎楓沉默了良久,才黯然道,將馬向前跳了一步,似乎心思有些出神,將馬放在了秦藍的炮眼上麵。
秦藍果然也是高手,竟然沒看到這步棋,皺了皺眉,一下子把炮向旁邊挪了一步,輕聲道:“在六扇門任職,或許什麼樣的人才都缺,但這個社會永遠少不了心狠手辣心懷叵測之輩,年紀大了,膽子了,但心思卻隻會越來越陰狠,為什麼?夜路走多了,誰都會害怕,所以無論對誰,再怎麼心腹,也會留下一招後手,製衡,禦下,這些東西,無論做什麼都要掌握,在官府做事,就尤為重要。我在六扇門做了二十年,見多了被心腹坑死的大惡人,死相慘不忍睹倒也罷了,最後連老婆孩子都要淪為別人胯下的寵物。看得多了,內心自然就會對這個社會更加失望。我跟你個段子,前些年在星海城同樣有個站在高處的大惡人,結果最後的下場是被自己的女婿親手捅死扔進了玄武湖,家業女兒陪給別人不算,就連自己保養的不錯的老婆最後都臣服在了女婿身下,這不是笑話,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該死。”
陳炎楓輕聲道,拿起自己棋盤上的炮,毫不客氣的打掉了秦藍的一隻馬。
秦藍一陣心疼,強忍著悔棋,輕聲道:“是該死,最後那個人被我抓到了,扔進了星海城大牢,我找到那對母女的時候,兩人早就被進門前表現很謙遜的好老公好姑爺給玩弄到精神失常的地步。在六扇門做得時間越長,對人姓這東西,就會越失望,但是永遠不能丟了本心,因為六扇門就是正義的化身,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一切罪惡從世間消失。”
他看了看陳炎楓,見對方還是一副麵不改色的沉穩模樣,沒由來的對這個年輕人有些欣賞。
秦藍低頭看著已經拚殺到白熱化地步的棋盤,沉默了一會,最終開口道:“話到這個份上,我幹脆挑明了,我兒子還,長大以後我打算讓他考軍校,所以秦家一攤子不算大但也絕不算的產業,隻能給宸未來的丈夫,你可以進秦家的門,但不容易,在這之前,我必須把你逼到絕境去麵對所有的罪惡,讓你隻能在六扇門才能走下去活下來。別怨我,我沒火眼金睛,看不透你的本心,那隻能用我自己的思維來做事。讓你殺陳誌楊,是第一步,因為他該死,他在流雲城所犯的罪孽夠他死十次還有多。當然,如果你怕報複,可以現在就離開秦家,跟宸斷了聯係,依然可以跟著我在六扇門做事。”
陳炎楓心如止水,不起半點波瀾,一盤棋至尾聲,陳道長隻剩下一馬兩炮充當最後的攻擊主力,他緩緩跳馬,淡淡了一聲:“將軍,你輸了。”
秦藍迅速回神,皺著眉頭,看了看棋盤,煞有其事的盯了半,嗯了一聲,點點頭道:“重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自己的馬隻要稍微往下跳一步,就可以輕易踩死陳炎楓的馬,化解這一波攻勢。
陳炎楓一陣無奈,發現如果繼續再跟他殺下去,很可能就會把自己本來就不咋地的棋藝再次拉低一大截。
跟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啊。
陳炎楓內心感慨了一句,指了指秦藍的馬,輕聲道:“你可以踩掉。”
秦藍帶著疑惑語氣嗯了一聲,恍然大悟,老臉一點都不紅,直接悔棋,順勢將陳炎楓的那隻馬幹掉,揮揮手,淡淡道:“繼續。看我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