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黑的暗的,今晚的月光很微弱,天是深沉的灰藍,樹啊、屋啊、花呀、草呀什麼物件在這樣的光線下都是黑呼呼的一團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聽得自己的心音“撲嗵、撲嗵”象擂鼓一般,活像要跳出自己的胸腔,我極緩慢地前進蠕動,輕手輕腳生怕觸動什麼引來人發現,如果有人過來揪住我,在台麵上我該怎樣解釋我的行為,而台麵下那這個國師可會笑到斃了,自投羅網也會有人自動演繹。
好在大概誰也沒想到有人會到國師府搗亂,這府裏頭並沒有什麼電影電視裏那些警衛森嚴的陣仗,什麼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這些。我在這裏貓了這麼久,也就隻看到一個打更的,還有一個巡夜的老頭提著個昏黃的燈籠四處大概地走了走看了看,我看就是有一萬個人蹲在暗處,那個人老眼昏花的也是看不清楚的。
府弟這麼大,那該死的國師住在那?小二自是不知道因此我也打聽不到,冷嗖嗖地貓地那裏半天,我左右亂闖了一陣,最後不得不頹然地認輸,我在這裏幹什麼,這個時候看到他又有什麼用?還要看到他又不能讓他看到我,我能發現些什麼,就算是發現了什麼又有些什麼用,冷靜冷靜頭腦吧,我用冰涼的手撫撫自己的臉頰。
此時這該死的國師大概正在溫暖的被窩裏睡大覺吧,而我卻窩在這裏吹涼風,要是被人發現了我的罪過就大了,稀裏糊塗被憤怒的人群燒死都有可能,算了不用心慌,反正今天是我看到了他,他卻未發現我。
小人物也自有小人物的好處,窩在人群中,就象小水滴融入大海裏,那時候又沒有照片、攝影這樣的東東,僅憑畫像,他能輕易地抓住我?
摸摸自己身上連件夜行衣都沒有,沒有夜行衣的夜行人?哇塞,也走回去睡自己的大頭覺吧,他追上來時我再逃嘛也還搞得贏,我自己寬慰自己。
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應該能睡得著了,我爬上院牆剛伸手揪住樹梢,就有人在我的肩頭上極輕地拍了一下,那力道真的是極輕,也就如人撣灰塵一樣吧,但帶來的悸動卻是驚人的。我感覺到我那時候的心撲嗵一下好象跳空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倒流到頭臉上,身子一下子就僵了,那一下的心驚,我差點沒從樹上一個倒栽掉下來將自己的脖子摔斷。
我用全力壓住不可抑製的顫抖,死就死吧,回頭一看,月光下一張熟悉的麵孔,展現著自以為最帥的笑容。
“程仞鋒?”我低低的吼著,完全象是動物的咆哮我的牙癢癢的恨不能撲上去咬他一口。我們糾扯著下地,是他,我的心剛放下又提起,這家夥莫非是跟著我來的,他有什麼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