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就見一名衣著華貴的婦人氣勢洶洶地踏入了四海殿,後殿的女人們都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腦袋,不為別的,因為當朝的長公主是個厲害的角兒。這個厲害,不同於皇後的手段計謀,在算計人的時候也能給人以如沐春風的感覺;也不同於端王妃的大巧若拙,用庸俗豔麗的外表掩飾她的精明和野心……長公主,嘴巴從來不饒人,有多難聽說得多難聽,對於不喜歡的人,從來不假辭色,而且她根本不會理會對方的身份有多高貴,她一項眼高於頂,帶著皇室的驕傲,對於阻礙了她的人她會用盡各種方法打擊對方直到翻不了身。
提及明家,長公主隻會有一種情緒——憎恨。
明盛清不知用什麼手段讓先皇對他極為信任,甚至把朝中大權泰半都交到了明盛清的手上,讓他一個與軒轅家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把持了朝政那麼多年,此為一恨。明家又將家裏的嫡女送進後宮,成為尊貴的皇後,霸占了長公主的親弟,甚至她還懷疑親弟的病也是因明月芬而起,弟弟的後宮更是凋零,子嗣一個都沒有,此為二恨。明家禍害了朝政和她的弟弟不說,居然又讓明月滿覬覦了自己的兒子,讓兒子像一個麵首般住在女人的府上,居然還因此疏遠了早就給他定下的孫家小姐,此為三恨!
長公主光是聽到明家的女人說話,都會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恨意,虛弱的身子氣喘籲籲,蒼白的病容也出現了一抹不正常的紅色,顯然是氣得很了。她在孫柔佳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到四海殿,根本不給皇後行禮,就直接坐在了皇後旁邊的座位上——那裏,一向隻有皇帝能坐的。
不過由於男女不同席,宮宴上皇帝也隻是會過來瞧那麼一兩眼,走個過場,皇後身邊的座位倒有大半時間是空著的。
長公主毫不客氣,鎮定自若地坐了下來,看著皇後和端王妃的眼神除了鄙夷就是輕蔑。
她重複道,“剛才是誰,說要讓墨兒娶個淫1婦的?這種辱沒人的話也能在宮裏說出口,哼,看來皇後治宮的手段也不怎麼樣嘛!”
皇後神色如常地笑了笑,緩緩道:“皇姐今日的氣色不錯,定是太醫院配製的新藥有了效果,臉色也比往常紅潤許多了呢。”
長公主氣得直喘氣,她的臉色紅潤可不是因為什麼太醫院的藥,而根本就是被氣的!而且太醫院的那些人,她怎麼可能會放心的用!長公主知道皇後已經把持了後宮那麼多年,連太醫院也全都以皇後唯命是從,她怎麼可能敢用太醫院,平時那些太醫去請平安脈,她也不敢吃太醫院開的藥方,她的病全都是找了民間的老大夫醫治的。
想她堂堂一個公主,竟然活得連個奴婢都不如,簡直是恥辱!
這次不管皇後要做什麼,長公主都打定主意,一定要先發製人,首先是正式和孫家結締,然後不管永正帝中的是什麼毒,她都要想盡一切辦法為他解毒,然後廢掉這個討厭的女人!
在場的眾人見長公主如此不給皇後麵子,還當中口辱明月滿,都默默地在看,不敢多說一句話,也有的人是存著看好戲的態度。不過,那些貴婦們也都不是傻子,皇後能在長公主的奚落下還能應對自如,就知道皇後不是個好相與的,所以也打定主意不插手在這二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