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是個碰瓷的”
黑色西服裝身,墨鏡罩眼的高大保鏢,探頭進那架賓利車窗內,對裏麵一個看不清樣貌的人說。
不大的聲音,卻讓樂翹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剛才橫過馬路時,被這輛賓利撞了個七葷八素,那車子司機雖然說車技了得,在即將將她撞得如空中飛人的時候,及時刹停了車。
但她身上那一套職業正裝卻已剮了個口子,這會兒手掌還正開始滲血。
她是個碰瓷的?
有見過穿著數千元一套夏奈爾女裝的人碰瓷?
這人瞎了狗眼了!
她掙紮起身,將那隻血手印一下子拍在那價格昂貴的檔風玻璃上,血水四濺。
她嘶著聲音說:“我就是個碰瓷的,我就賴上你們了。”
“今天誰也不要走了!”她伏在那輛車上,上演一副碰瓷的無賴樣。
她的眼睛隔著透亮的防彈擋風玻璃,正對車內副駕位中一個用一副大墨鏡掩蓋大半張臉的男子。
隻看得他高挺的鼻梁,削薄輕抿的唇,幹淨的下巴。
還有那極具雄性的喉結。
白襯衫的領口扣開了一個扣,微微敞開懷,露著小麥色的胸肌。
如此一露,便有了男人的小性感。
他的眸子藏在墨鏡中,看不清他的眼睛,但隔著一片黑膜,再加一層防彈玻璃,樂翹也感到那眸光深邃的寒光。
樂翹知道這人肯定是一個自大狂。
“給錢,打發她走。”他薄唇微動。
“有錢很了不起嗎?你以為給錢就沒事了嗎?你必須跟我道歉!你下車給我道歉!你不道歉別想走得了。”樂翹不依不饒。
帥很了不起嗎?
有錢很了不起嗎?
她就是碰瓷了,她今天就是要跟這些有錢的自以為是的俊男扛上了。
就在半小時前,她在賓城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親手扇了那個名叫林長俊的俊男幾大巴掌。
那個俊男林長俊是她的男友,正確來說是前男友,她從打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打算和他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半小時前,樂翹將他和那個公司老總的千金楚雅菲堵在賓城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床上。
林長俊裸著上身,楚美女穿著透視睡袍,看著就是一絲不掛,這絕對不是拍戲。
就在他們準備肉帛相見時,樂翹以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殺手姿態衝了進來。
不敢對那個千金小姐痛下殺手,但對那個自稱愛自己一生一世的青梅竹馬,樂翹卻下得了手,狂扇他三大耳光。
如果不是酒店的保安聞訊而來,她一腳便將那個一臉尷尬,裸著上身的前男友林長俊給廢了。
衝動是魔鬼,這一打二鬧的潑婦招式使出,樂翹便知道她和林長俊十五年的愛情玩完,不,不止十五年,算上讀幼兒園那三年,應該是十八年才對。
愛情玩完,順帶工作也許會玩完,那位公司老總之女,千金楚小姐是不會容忍自己這個公司職員在她眼皮底下和林長俊糾纏不清的。
從酒店裏奔出,衝動完的樂翹如同被抽掉了筋骨的癩皮狗一樣,氣勢全無兼臉色通紅,失魂落魄地在馬路中的滾滾車流晃蕩。
結果便被車撞了,結果便讓人認為她是碰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