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現實與夢想的掙紮(33)(1 / 2)

小老板看看我,頭一揚,一杯白酒進了喉嚨,一下嗆到猛地咳嗽起來,頓時,眼睛漲得通紅。

我急忙去扶他,他搖搖頭,手一抹下巴,抑製住咳嗽,把酒杯往陳老板麵前倒舉:“我已經幹了一杯。”

陳老板端著酒瓶,繼續往杯裏倒第二杯白酒:“如果她不喝那杯酒,我就一直倒下去了哦!”

小老板回頭看了看我,眼神裏有哀求,有期盼,還有信任。回頭對陳老板堅定地回道:“好!”

今天是遇到鬼了嗎?!我懊惱地想著,看著小老板一仰頭把酒又倒進了喉嚨,他的麵孔更加的血紅。

我快步走到王老板跟前,一把拿過那杯紅酒,回頭對陳老板問道:“我喝了這杯酒你就不再追究了,對嗎?你講話可守信用?”

陳老板把手伸出來,手掌舉向天空:“我們生意人靠的就是信用!今天我惱的就是你不守信用。你喝了這杯酒,我們既往不咎,還是朋友!”

“和你做朋友我有些高攀不起,小老板既然為了我喝酒解圍,我是為了他才喝的!”說完,我一仰頭把酒喝幹了,學著小老板的樣子,在陳老板麵前把酒杯倒立舉起來,示意已經空了。

王老板笑出聲來:“嗬嗬,看來你也是位義氣的朋友,可能不太習慣我們交朋友的方式吧。好了,大家別鬧了,安靜下來聽她唱歌吧,晚飯時聽陳老板說得我們好期待呢!”

說著,他給了所有的小姐小費請出房間去,屋裏頓時安靜下來。他又囑咐服務生為我泡來清茶,上了大盤的水果。

見他的態度突然友善,我也在想,可能是自己不習慣社會上這樣交往的方式吧,不管其他了,趕緊唱完了事。

不知道是因為陳老板真的喜歡聽我唱歌呢,還是他接著酒意耍酒瘋,我從晚上九點開始,一直唱到淩晨一點,直到我的嗓子說不出話來,陳老板才被他的朋友們勸著答應離開:“你的歌聲太美了!不好意思啊,我們聽得忘形了,現在隻怕是唱餓了,我們一道去吃宵夜吧。”

“不不,太晚了,我也非常累了,隻想回家去休息。”聽到他這樣的邀請,我覺得毛骨悚然,擺擺手快步走出包房,外麵的客人們幾乎散得差不多了。

陳老板叫住我,伸手遞給我厚厚一遝鈔票:“這些是你今晚的小費,打個車回去吧。今晚我喝多了些,恐怕有不到的地方,還望你還多包涵。以後,有空我們在聯係。”

我疲倦地接過錢,伸手攔下門口排長龍的出租車回家。

掏出鑰匙輕手輕腳打開房門,屋裏還亮著燈光,強生沒有睡,靠在床頭看報紙。見我回來,他笑了笑,掙紮著要起來:“回來了,累嗎?餓不餓?我去給你熱點什麼吃的吧。”

我望著他,眼淚在眼眶裏打了個轉,搖搖頭趕緊轉身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這才哭出聲來。

洗漱完再打開皮包,我的手顫抖著清點小費,是一千元!

看著一晚上就賺了這樣多的錢,我心中的委屈散去了不少。

一周裏,總是會有三四天接到陳老板的電話,有時散得早些,有時散得晚,但小費總是一千元。家裏的窘境改善了不少。聽到小老板說,陳老板是做工業建築工程的,賺了不少的錢,人也不壞,隻是有錢喜歡擺麵子。

我真希望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白天可以照顧到家裏,晚上幾個小時的時間賺錢,什麼都不耽誤。

我學會了抽煙,第一次是在連軸唱了三個小時後,極度疲乏時,小老板遞給我一支煙:“解解乏,這個東西有讓人放鬆的功能。”

我想嚐試一下這個讓千萬人一旦愛上便不能放下的東西。果然,在一次嚐試後便欲罷不能。由此,我也理解了強生當年對毒品的依賴。每天夜裏,我會在陽台上抽上一支煙,望著騰騰上升的煙霧,緩緩把積壓一天的壓力與疲倦都隨之釋放消散開去……

強生從來不問起我去了哪裏賺的錢,也不問我為什麼學會了抽煙。他隻是在每次我回來時,就會起來為我做些宵夜的等門,看著我吃完,他再去睡。

強生與我終於學會了彼此理解包容和信任,我們兩人之間的情感,說不上愛不愛,但那份濃濃的關愛和牽掛,隨著生活給我們的各種苦難折磨考驗後,厚重地堆積起來。

可是好景不長,三個月後,陳老板的電話越來越少,再到年底時,他來電話說,新接了工程要去外地,兩三年後再回江城來,要我多保重,聽他的話裏有著牽掛和不舍。想來,我與陳老板不知道屬於什麼關係,這真是一份說不清楚道不明詭異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