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冷冽,你耐不住了麼?既然如此,就讓我這馭獸與你一搏!萬年穿山甲出來!”話音剛落,冷冽感覺腳下的土地有些抖動,細看之時,卻發現地上遍布著無數條裂縫,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塌陷而來。而那方才死去的黑衣人屍體早已不見蹤影,地上一攤粘稠的鮮血正在預示著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蓄勢而來。
右腳猛踏地麵,冷冽的身子向著後方猛烈的倒射而去,在倒退了十來米之後,他終於看到在那裂縫崩塌之地,到底出現了一個什麼東西。
那東西渾身金黃色,巨大的身子在地上趴著,一塊一塊厚硬的鱗片在身子上緊緊的貼著。冷冽看著它那菱角般的腦袋和帶著血絲的指甲,心裏略有懷疑,再細看時才發現,那萬年穿山甲指甲上的血絲竟是人血無疑。
“你以人血養它?!”臉上帶著一絲的懷疑,冷冽道。要知道這穿山甲到死都是死在人的手中,沒有一隻穿山甲能夠逃開這命運。可是這九宮閣大祭祀竟然將這穿山甲用人血來豢養,看來這九宮閣也是用鮮血堆砌而成。
誰知那九宮閣大祭祀卻一點時間都不給他,下巴一抬,那萬年穿山甲會意,立馬就朝著冷冽的方向怒吼而去。
冷冽輕哼一聲,右手輕抬玄鐵劍,身子淩空飛起,那萬年穿山甲爆射而來時,狠厲地撕扯著他的身體,將玄鐵劍折成兩半。
大祭祀眉頭緊蹙,果然在看到冷冽被萬年穿山甲吃空之後,那萬年穿山甲的身體竟猛烈的膨脹了起來。而那男子此時正在萬年穿山甲的身側,從懷裏掏出一片白色的綢子細細的擦拭著自己的玄鐵寶劍。
“哧……哧……”萬年穿山甲金黃色的皮肉此時卻變得暗沉,九宮閣大祭祀發現那穿山甲的一隻手臂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斷掉,上麵傷口處汩汩流著鮮血,一時間在這林子裏鋪滿了血腥的味道。濃重,令人惡心。
“他想吃掉我,可沒想到作繭自縛!這是,他應得的!”冷冽聲音裏帶著殺意,眼中仍舊是沒有一絲光彩,那裏麵深邃如水,沒有人能將他看透,沒有人。
“冷冽,不愧是跟在白丹身邊的人,隻是你如此強,那白丹卻是沒能逃過我的萬年穿山甲……你可知她……”大祭祀低低地說著,那聲音仿佛是在呢喃。
然而冷冽卻是將這句話聽到了心底,他沒有時間再去理會那什麼萬年穿山甲,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九宮閣大祭祀的身上。
“你說什麼?”聲音幾近爆吼,“白丹女王是被這萬年穿山甲所害?”
“嗬嗬,虧你還知道這白丹女王已死,你還在欺騙自己做什麼?難道你出了這靈境就能將白丹女王已經死的消息拋之腦後?還是你想著下境大好女兒多的是,已經忘卻了那白丹女王?”
“回答我的問題!”冷冽將那玄鐵劍對著九宮閣大祭祀拋擲而去,那劍上帶著靈獸之力,好似劃破夜空一般穩穩地停在了九宮閣大祭祀的麵前。
後者右手抵在劍尖處,從手掌心噴湧而出的血靈之力一點一滴的化解著劍尖上的靈獸之力,不多時,靈獸之力消耗殆盡,那玄鐵劍穩穩地落在了大祭祀的手上。
“我笑你癡,白丹確實已經死了,她許多年前出靈境,為的就是尋找五玲瓏。你以為她拿五玲瓏是為了恢複容貌還是振興靈境?都不是,她是為了你,在這靈境之中,你永遠都配不上她,你的實力很強,她知道,可是能夠娶到靈境女王的除了最強者就是赤鹿一族的族人。然而你兩者都不是,你以為她不喜歡你麼?你不在乎她的容貌,她自然對你與別人不同。”
“我可憐白丹,找到了龍角又能怎樣?還不是被我發現,被穿山甲重傷,不過她好聰明,還知道世上有重生這一說。她作為龍吟家族嫡女龍錦瑟重生一世,隻是她逃了我十八年,但卻逃不過她回到靈境。怎麼樣?聽到這消息是不是很震驚?”
冷冽的眸子裏有一汪清泉,並不似往日那般的冰冷。原來她也是歡喜自己的,原來她走並不是因為討厭自己,原來她的死,她氣息的消失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怎麼樣?恨了?還是累了?我沒有時間跟你糾纏。對了,忘了告訴你,莫夕顏就是龍錦瑟的表妹,是白丹女王重生一世的親人,怪不得你會對莫夕顏好了,因為她們都是一個模樣的女子啊!”
陰風吹來,冷冽看著半空中飄著的那個人此時已經是滿臉的恨意,他沒有想到莫夕顏跟白丹竟有這樣的糾葛因緣,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到莫夕顏時,盡管知道她是冒牌貨,還是心裏不舍傷害她,這其中竟有這樣的深意在。
眼前的大祭祀和萬年穿山甲正在慢慢透明,消失,冷冽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們,此時的他已經是嘴角苦澀,手指緊緊的握著,倔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消失在天際。
心裏有一個地方空了,雖然早些年那裏就是荒涼,可是今日證實的時候,卻比往日更痛。
我一定會,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