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鈴鐺也是在中心鈴鐺處係出一股紅線,從遠處看來精巧不已。
“看來這錢雨,也是個走心之人,單憑這小小的風鈴都如此別致。”安寧公主滿足地說道。母後給自己定的這門親事還是可以的,錦王和慕容流火終歸不是托付終身之人。
誰聽說過畫中人娶親的事情呢?慕容流火和錦王都是從畫卷上下來的不俗之人,錢雨是這塵世中的佼佼公子,既看得見,也摸得著。
而且自從那次見了錢雨,安寧公主對他的印象不錯。明月蠶的事情一定不能叫他知道,就算是要留一點遺憾也好。堂堂的安寧公主在深夜去那種地方求藥,這要是傳出去,有辱皇家顏麵不說,就連皇上也是要懲罰自己的。
安寧公主靜靜地看著風鈴出神,左手不自覺地搭在右手上。自從那次受傷,這仿佛就成了安寧公主的一個習慣。
門外吹來一陣風,“叮鈴鈴……”
有人來了。
安寧公主回身看到一個身穿淡藍色衣衫的公子,就如那夜一樣,公子的頭發依舊是高高豎起,手上已經沒有了扇子,他的眉毛極黑,眼睛很大,那裏麵包含著無限的光華和淡淡地憂傷……
“安陽侯之子錢雨拜見安寧公主!”安寧公主見錢雨朝自己行禮,雖然低著頭,可是個頭上還是比自己高出許多。
“不必行禮,咱們年紀相仿,你叫我安寧就行。”
錢雨後退一步,“怎能如此僭越,更何況,我虛長公主一歲半,在年歲上還是有差別的。”
見錢雨對自己如此客氣,安寧心裏越來越氣,“你不許這麼跟我說話!”
“那公主希望我怎麼跟您說話?!”錢雨咄咄相逼。
“你……”
“你說話為什麼帶著刺?!難道你不想娶我嗎?”
“公主說對了,跟自由相比,還是自由比公主更重要些……”
“錢雨!”
安寧公主幾近暴走。
“嗬嗬,公主莫怪,小兒一向是口無遮攔,錢雨還不趕緊跟公主賠罪。”安陽侯聽到錢雨回來的風聲,馬上來到小軒居,恰好就看到公主被錢雨氣急的畫麵。
錢雨聽著父親對自己的責備,絲毫不放在心上。心裏隻想著怎麼擺脫這個難纏的公主。
“你討厭我?”安寧公主還是不放棄任何的機會。
錢雨又後退半步,立在風鈴的正下方。
“當然不是了,錢雨怎敢討厭公主。隻是公主金枝玉葉,錢雨實在是配不上,定親一事,過幾日我和父親定會商議好給公主一個答複,還希望公主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你……,安陽侯你就是如此來教令公子的嗎?”
安陽侯大驚,走到安寧公主麵前請罪,“小兒魯莽,公主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才好啊。”
“公主不是還有九宮閣的考試麼?住在這裏豈不是不方便,錢雨的小軒居太小,容不下公主這尊大佛!”
錢雨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話裏有話的效果還是讓公主氣到吐血,安陽侯聞言也臉一板怒斥道:
“雨兒,不得無禮!”
“既然如此,你這裏我是住定了,還有。我一定會讓你娶我!”安寧公主的倔脾氣很不幸又在這一刻爆發了,說完,竟頭也不回地走進小軒居的正廳。
安陽侯剛才是一個勁地給錢雨使眼色,錢雨不但是不聽,當著公主的麵前越發的沒有規矩起來,倒是自己不敢太過於苛責他,畢竟如果錢雨以後成了駙馬,當父親的也不好不留麵子。
“父親,您要是願意,您住這吧,我要去九宮閣了。家裏來了生人,太吵……”
錢雨說完,繞過安陽侯走了出去。安陽侯無奈,叫不回兒子,隻好吩咐小廝多加照看公主,自己也去皇城躲個清靜。
“福祿,你到底查沒查清那天晚上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錢雨剛踏出小軒居就迎麵跟福祿碰了個正著。
福祿氣喘籲籲,“公子……福祿……福祿不是說過了嗎?那位小姐是莫家的四小姐,您怎麼還問呢?”
“不對,不是她,她們身上的感覺不一樣,莫夕顏太冷了,那個姑娘跟她不一樣。”
“福祿不知,當時兩個人都蒙著紗,誰知道誰是誰呢?!”
哎……找一個有緣人真的那麼難嗎?
“除了莫夕顏,你把風月王朝跟她年紀相仿的姑娘列一個名單,我要挨個見一遍。”
“公子,你說什麼?公子您三思啊,公子……”
福祿無語望天,自家的公子怎能這樣任性?!要是真的都見上一麵,公子不累死,我也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