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這句話是周星馳的《月光寶盒》裏的一句台詞,一度被我當做玩笑,調侃朋友。
當時還小,伴著周星馳的詼諧幽默,覺得前者簡直人才到極致。
而後我慢慢長大,經曆過某些事,更加覺得前者是人才了,但理由卻更加走心。
直到有一天,我老了,無意中聽到陳奕迅的一首歌《紅玫瑰》,裏麵有這樣一句歌詞: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
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又落空
然後我回首,突然又看到熒幕裏周星馳的滿頭銀發,我終於發現:
周導,你是得到了多麼痛的領悟啊?
你在塵世中是經過了多少徘徊啊!
你在回憶裏YY了多少次啊?
果不其然,如今的周導也是個凡人,與如今的我一樣。隻不過他活的有意義,我活的沒誌氣。
我們倆可能都有同樣的經曆,走路摔倒,喝水嗆到,電梯裏被屁熏著。但他如今卻能在每平米上萬塊的衛生間裏哼小曲,而我隻能在每月房租五百的廁所裏打蚊子,哼哼唧唧。
我並非在抱怨,而是在闡述事實。
誰讓人家努力過,在塵世間摸爬滾打過,我卻隻在床上摸扒滾趴。
這可能就是看待事實的角度不同所造成的差異吧,因為我固執的認為,世界是美好的,陽光是燦爛的,而我是對的。
但事實證明,我竟然是錯的!
我剛剛接了個電話,讓我去幼兒園接個小女孩,是個五歲的小蘿莉。
我站在鐵柵欄外,鞋底在地上搓了兩下,一絲青煙嫋嫋消散在空氣中,我聞到了尼古丁的味道。
“叔叔!”
我低頭,一個小男孩的手穿過鐵柵欄的空隙,拉住我膝蓋的褲子,我蹲下身說:
“小朋友,怎麼了?”
“叔叔,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訴我……”小男孩的語調奶聲奶氣,我耐著性子聽他接著說:
“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談戀愛?”我一愣,想不到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話說我在這個年齡的時候,應該還在泥巴裏打滾呢!
我抬頭望天,做思考狀,說:“談戀愛就是找死!會死的很慘的!”
對麵的小男孩突然被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拉走,我感受到麵前人影一閃,然後我就看見一雙充滿怨恨和鄙夷的視線,狠狠的灼傷了我幼小的心靈。
“戀愛啊?”
我口中喃喃自語,目送遠方的夕陽漸漸遠去。而我的思緒,竟然再次在回憶的輪回中瘋狂的逃亡了一遍。遙遙記得,那個幼稚而多愁善感的年歲裏,我就像個傻子一樣,將生活過得如同戰場,硝煙彌漫下的我摔得遍體鱗傷,漸行漸遠。
十年前。那個時候,我還是個飛揚跋扈的高中生,懷揣著所有風光的夢想。我認為有我的地方,就是一個全新的時代。我會是個英雄般的人物,身上有著所有美好而崇高的品質。然而,我隻是逞能,說我是撿玉米的狗熊也不為過。我一路走,一路丟,每走一步就拋棄一個信念,然後收拾起沿路收獲的每一份失落。
我有承受結果的本質,因為這是自娘胎裏帶出來的能力。但我並不具備接受事實的勇氣,它還需要成長。
記得初中時,有一天放學比較早,我跟一個同學跑去遊戲廳,玩的過了火,有點晚。為了不被責罵,在出遊戲廳後我靈機一動放掉了自行車胎的氣兒。於是我推了半個小時自行車才到家,一路上我就跟同學炫耀。
“你看,我聰明吧!”
然後我們就那麼推啊推,一直推到天兒擦黑了才到家,我仍然很忐忑的進了門,腦子裏其實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但很可惜,爸媽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那天就那麼平靜的過去了!
一直到現在,那句我車子沒氣兒了,一直憋的我內傷好幾年。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我不能等騎到家附近在放氣兒?
沒過兩年,我終於高二。
說的既然是青春的故事,那自然少不了愛情,沒有愛情的青春,那哪裏能算的上是青春?完全就是青蔥,青菜!食之無味!
所以,我的青春,從愛情出現時開始。
話說當時豔陽高照,風似乎是跟我絕緣了,從不眷顧我,想念的緊。
濃濃烈日,到處都散發著粘性的炙熱氣息。踩著嫋嫋升騰著氤氳的水泥地,一股子難以壓抑的彷徨整日徘徊。
這裏就像是個大熔爐,形形色色的學生,各種各樣的性格。說好聽了是蒸桑拿,卻烤的人外焦裏嫩,憔悴萬分。這就是我對求學生涯的看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無聊,無聊至極!
走在身旁的是同班同學,姓鄭名嚴。這種天氣,每個人恨不得在身旁築一道牆,他卻很無賴的將身體大部分的重量壓在我肩膀上,懶的無可救藥。我第N次抖抖肩膀,示意他收斂點,我個子本就不高,再壓就成武大郎了!
他放開手,嘴裏叨叨敘敘,芸芸眾生,白日美夢連連。
“中午超尷尬!”他抬了抬鼻梁上隻有幾十度,純粹用來裝斯文的眼鏡。
我不言,斜視著他。
“我竟然做了個夢!夢到貝貝跟我表白!”
我依然沒有說話。
“夢裏她掐住我的脖子,跟我說她在人世間沉浮了一千多年,現在終於找到了我,如果我不跟她好,她就要把我那啥那啥!”
我日,這算不算白日宣淫?不要誤會,我說的是他在玷汙我的耳朵。
聽到這裏,我加快腳步,丟下一句你牛逼,當先走開,其實那個時候我想說的是你丫傻嗶。
但不知為何,突然心情莫名的一陣煩躁,像是山雨欲來的狂躁與不安。
在印象裏,從初中到高中,他一直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想直到很久之後應該都會這麼持續下去吧,嗯,應該是的!在我的記憶中,他就是那個傳說中吃了熊心豹子膽,思維,膽識都是頂了天的人物。印象裏對他的第一個記憶,就是初一開學不久,學校搞了個不知雲雲的體檢,還打了針。那個時候的鄭嚴就已經有一米七八的個子,很壯,天天顯擺自己胳膊上的疙瘩肉。輪到他的時候很風騷的挽起短袖,眼看著身穿白大褂的姐姐將一針筒藥劑注射進血管,然後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因為在拔針的時候,他就那麼在我眼皮子底下突然繃緊了手臂的肌肉,針頭卻早已跟針筒身首異處,正孤零零的釘在他的胳膊上。打針的姐姐可能也是個實習的,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