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警察同誌啊！哦，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
元明又覺得奇怪了，奇怪的是這位老婆婆說話竟然不看人，而且眼睛一直都是眯成一條弧線。白燁看出了元明的疑惑，小聲對元明說：“她不僅是瘸子，而且還是一個瞎子。”
“怪不得，怪嚇人的。”看來，元明又被嚇著了。
“您應該是一個人住的是吧？”
“這間房子以前我家三代同堂都擠在這裏，而如今他們都掙到了錢，所以個個都在市中心那些發達的旮旯裏買了房子。”老婆婆的眼睛始終都是彎彎的眯著，一根又細又彎的拐杖將她那脆弱的老骨頭硬硬的撐起，“現在就隻剩下我這把老骨頭了。”
白燁搖了搖頭，看了看穿著襤褸的老婆婆，再想想剛才所聽到的話也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走進這座帶有懷舊傳統風格的雅居中，老婆婆很熱情的讓白燁和元明坐下，元明的呼吸又突然急促起來，他很驚訝，因為在這間屋裏麵並沒有看到一張凳椅。也許，是老婆婆忘了從外麵的走廊上拿回來。元明回吸了一口冷氣，幸虧她沒有倒茶給我們喝，如果那樣，又不知道會讓我們喝什麼，也許是冷冷的自來水，也許是櫥櫃裏放著的那瓶白醋，也許，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硫酸，很有可能，那瓶硫酸是她早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這也說不定。
白燁環顧了屋內，屋子的擺設極其的簡單，裏麵最值錢的也隻是一台熊貓牌的黑白電視機喝一台已經上了鏽的老式的縫紉機，靠著旁邊的就是兩口桐木做的紅漆木箱子和一張很破舊的衣櫃，衣櫃門上鑲有一麵鏡子，白燁透過這麵模糊不清的鏡子看到了自己那麵稍顯滄桑的臉龐。白燁笑了笑，這時，突然從這麵鏡子中發出一道很刺眼的光芒，白燁揉了揉眼皮，試圖想看清楚點那個到底是什麼，那東西好像是掛在牆上，方方的。白燁轉過身，慢慢的走近。
“是一個相框。”元明看見裏麵有三兩張照片，一張是黑白的，另兩張是彩色的，就算是彩色的，但是照片上的色彩已不再是像往昔那樣鮮豔，畫麵也不是那麼的太清晰了，由此可以看出照片年代的久遠。
“元明，趕緊！”
元明立即用自己的手機撥了在電信公司所查到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嘟嘟……”等待片刻，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兩三秒種之後又停止了。
“是不是我家的電話在響？”
這時候，老婆婆步履蹣跚的從門外邁入，手上拿了兩個紅彤彤的並且已經洗好了的蘋果，元明看見蘋果表麵上還殘留有未有擦幹的水漬，這正好將鮮紅的皮質剔透無暇的展現了出來，同時也更加的勾起了元明的食欲。
“嗯嗯，是的，奶奶，但就響了兩聲又不響了。”
“哦，是嗎？嗬嗬！”老婆婆麵帶笑容的將蘋果遞了過來。“兩位警察同誌，請吃蘋果吧。”
“謝謝啦！奶奶！”元明第一個接過了蘋果，大口大口地啃咬起來。元明邊吃邊納悶著，很明顯這個老婆婆並不是那個叫做張羽強的，聽著名字就知道是男性。不過，元明又尋思，也許著老婆婆小的時候就像一個男孩，所以父母就給她起了個男性的名字。應該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白燁並沒有吃，而是將蘋果輕輕放到了桌上，指著牆上相框裏的照片問道。“奶奶，牆上的照片是您一家子以前的時候拍的？”
老婆婆稍稍的楞了一下。“嗯。”
“能講講一些關於你的孩子們的故事嗎？一個大家庭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感受我卻沒有體會過，我是獨身子女，所以對這種環境有一種很好奇也很神秘的印象，嗬嗬！”白燁像孩子般燦爛的笑著，笑的很大聲，同時向元明使了個眼神。這時，元明在一旁也早早就做好了做筆錄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