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就是騰龍部首領的遺孤啊……”
聽到這句話,雲荒的頭仿佛天雷透頂,被猛擊了一錘一樣,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阿娘,您是開玩笑的對不對,我怎麼可能會是那騰龍部首領的遺孤呢?這樣說來我豈不是沒有父母了,那您又算我的什麼?”雲荒不相信,不知該怎樣才好,斷崖上的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也吹亂了他的心。
華虞聞言,苦笑一聲,眼角滑過一行淚水,心如刀割一般疼。看到雲荒的樣子,她也十分的傷心,經過這十幾年的相處,她早已經把雲荒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我也希望我說的不是真的,可它就是真的啊!荒兒你的確是騰龍部首領的遺孤,而我,也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真正的阿娘,早在十三年前騰龍部落覆滅時就已經隨著騰龍部的首領也就是你阿爹……”後麵的話華虞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哽咽了,可是意思雲荒卻明白了。
低頭沉默了許久,雲荒才慢慢抬起了頭,眼神中充滿了失落感。他對著華虞道:“阿娘……”
聽到這聲阿娘,華虞在傷悲中竟有些意外,不由得出言道:“荒兒,你已經知道你的身世了,為什麼還要叫我阿娘?”
“在我心中,您就是我阿娘,永遠的阿娘。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在我眼裏,您比我親生的阿娘還要親。”
“好孩子,我是你永遠的阿娘,你也是我永遠的孩子。”一把將雲荒攬入懷中,華虞激動非常,這孩子,終究還是自己的啊。
在華虞的懷中,雲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馨感,心中的不快一掃而光,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離開華虞溫暖的懷抱,雲荒的神情卻又變得欲言又止了起來。見到他這幅樣子,華虞會心一笑,道:“荒兒,你是想問關於你阿爹阿娘的事情吧?”
雲荒點了點頭,他的確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一些事,尤其是關於他阿爹阿娘兩人的。
見他點頭,華虞笑了笑,目光望向遠處,似乎望穿了時間,看到了十幾年前的事情一樣。
“你阿爹真名叫做雲琅,據說並不是西荒人,而是中州之人,所以荒兒你的血液中也流淌著正統的中州之血。”
“慢著,阿娘,不對吧,既然我阿爹是中州人,那又怎麼可能會成為騰龍部落的首領呢?我記得西荒那些部落的族別觀念可是很重的。”雲荒驚疑道。
“的確,照常理來說,你阿爹是做不成騰龍部首領的,可是一切事物都有例外。你阿爹,便是一個例外。”
“這例外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在西荒遊曆時,順道從猛獸的爪下救下了騰龍部老首領的女兒,也就是你親生的阿娘。”
“不會吧,就因為救了別人女兒一次,老爹就當上了騰龍部的首領,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雲荒詫異的道。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事實上,你阿爹之所以能成為騰龍部唯一的外來首領是因為另一件事。”
“什麼事?”
“當時,騰龍部老首領掌權時,騰龍部落就已經陷入了式微中,甚至有被別的部族取代的趨勢。而你阿爹,為了給你阿娘的一個承諾,在騰龍部落實行了一係列改革的措施,保證了騰龍部落穩占了西荒第一的地位。”
“正是因為此事,使得騰龍部老首領對你阿爹刮目相看,最終不僅把女兒嫁給了他,還排除了各種阻力把他推上了騰龍部落首領的位子。”
“你阿爹接位後,繼續在騰龍部實行穩紮穩打的改革,並且成效顯著,若不是和九黎部的那場大戰毀掉了一切,恐怕騰龍部發展到今天都足以和中州的強國相抗衡吧。”
“想不到啊,阿爹居然還這麼不簡單,憑外來人的身份居然能成為西荒部落的首領,這在整個九洲的曆史上都是少見的吧。”雲荒歎道。
“那是,你阿爹可不是平凡人啊。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了,他,必定能創出一番事業。”
“對了。”隻見此時雲荒目光灼灼,望著華虞道:“阿娘,你當年在我阿爹身邊是什麼身份啊?應該也不低吧。”
華虞聞言一愣,然後搖了搖頭,笑道:“當年我隻不過是個普通的侍妾罷了,哪裏又有什麼身份可言。能帶荒兒你逃出來,還得多虧了你的親生阿娘。”
“那,我的親生阿娘又叫什麼名字呢?”
“她,倒是典型的西荒名字,帕拉爾·素靈,傳承於騰龍部古老的帕拉爾姓氏。”
“雲琅,帕拉爾·素靈,是嗎?我記住他們的名字了。他們是不是……都死在十三年前的那場戰爭中了嗎?”雲荒問道,拳頭攥得很緊。
華虞聞言一怔,最後眼神一黯,點了點頭。
“呼!”重重的呼吸一聲,雲荒的眼神中,開始有了怒火。
“那九黎部,如今是不是還在?”
“是……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是西荒霸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