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著，張北漫不經心地問：“葉南，你有喜歡的女生嗎？那種喜歡。”
“沒有。”葉南果斷地，“北，你就是我最喜歡的女生，如果不是太早遇見你，我想我對你的感情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麼？”張北抬頭看向葉南，目光裏有些茫然無措。
“你聽過韋斯特馬克效應嗎？”
張北：“(?_?；)？？？”
葉南開始了他生動詳實的講述：“這是芬蘭人類學家愛德華·韋斯特馬克在他的著作《人類婚姻史》中提出的，如果兩個人在出生後六年內就一直生活在一起，那麼他們發育成熟後彼此間也不會產生性衝動，這是人類為了避免近親繁殖而出現的社會性反應。”
張北：“(???)……”
葉南沒有注意到張北的表情，反而越越起勁。
“雖然這個理論暫時還隻是假，弗洛伊德和威廉·哈維蘭也在著作裏提出了相反的意見，但是人類學家在以色列基布茲數十年來的實驗卻讓學術界普遍認可和使用了韋斯特馬克效應，直到009年的一篇論文……”
就這樣，張北神情抑鬱地聽著葉南科普了一路的人類學，直到他們分開的時候。
張北的教室在三樓，葉南的教室在二樓，兩人一直以來都是站在樓梯口揮手告別。
這一次，張北卻停了下來，轉頭對葉南：“如果韋斯特馬克效應是真的，那麼我對你的感情應該怎麼解釋？”
“那是兄妹一樣的感情。”葉南，“你對我的喜歡，和雙喜對我的喜歡、我對你的喜歡，其實沒有太多不同。”
“如果不是兄妹的那種喜歡呢？”張北看著葉南的眼睛。
“那就需要鑒別一下了，你在麵對我的時候會頻繁產生性衝動嗎？你會幻想我的樣子在晚上做些成長快樂的事情嗎？”
張北：“(?_?)……”
“沒有吧？你們女生總是幻想著純潔的愛，但這樣往往會把它和其它情感混淆。人類學證明，成年人的愛都是肮髒的，和少女的幻想完全不同。大多數未成年剛接觸成人片的時候感到惡心，可成年人隻有興奮。”
葉南聳了聳肩轉身離開，卻被張北叫住。
“那你成長快樂的時候，幻想的是誰的樣子？”
“這個問題嘛……”葉南撓了撓頭，“讓我回憶一下吧。”
過了幾秒，葉南一個一個細數了起來：“篝之霧枝、雯雅婷、秋月愛莉……”
“紙片人就算了，現實中的呢？”張北追問道。
“唔……學生會主席？就那個叫、叫李青魚的。”
張北繼續問：“因為她身材好？”
“有一點這方麵的因素。”葉南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因為她長得像雪之下雪乃？”
“這確實也是加分項。”葉南再次點頭承認了。
“因為她是個冰山麵癱女？”
“那叫三無，是個萌點！”
張北搖了搖頭：“葉南，你真是沒救了。”
葉南：“？？？”
張北轉身準備上樓離開，突然又停下對葉南：“等過了元旦假期，我就不來上學了。”
葉南也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問道：“為什麼？不是還沒畢業嗎？”
“會考已經通過了，學校畢業證會發給我，剩下的時間我來不來都無所謂了。”
兩人相隔兩米，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對視著。
葉南幾次想張嘴，可最後還是沒有張開。
“快晨讀了，先上課吧。”最終還是張北先開口了。
葉南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放學的時候老地方見。”
張北笑了笑，沒有話，對葉南擺了擺手走上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