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之後,更容易常悲——那不敢被提及的事實,總是不經意的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
“您能看出那把劍的來頭嗎?”紅月看見男子的眼,一直望向阮黎芫那邊,他的注意力似是全在那把劍上。
那把劍……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又會是什麼?居然讓他都這麼感興趣?天知道,這個人涼薄的眼裏,已經很久沒有聚集過了……
“逃不過,躲不掉啊……”男子嘴角微微上揚,明明是在笑,可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笑意。
滿滿的……全是苦澀,他雖然確實再看阮黎芫手中的劍,可是那是唯一能夠讓他分散注意力的東西了……
天知道,這世間他看透了萬物,早已沒了任何的情緒,可是唯一能讓他集中注意力的“那個人”……
“小歌兒,你說,這世上,真的會有人,沒有心,沒有情,永遠不會愛人,永遠沒有愛人的能力嗎?”
童倪的話題不知不覺的跳到了這個地方,天知道,她們從進地墓,再到後來遇險,直到阮黎芫終於醒來已經過了好幾天。
這幾天她一直心驚膽戰的都不敢睡覺,總害怕一睡著那麩鬼就會偷襲她們,而且她還要保護小歌兒,怎麼可以放鬆警惕?
這人啊,一集中注意力,就特別容易累,天知道她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好不容易小歌兒醒了,她可以安安穩穩的休息一會兒。
可是莫名的興奮讓她更加睡不著,就是想拉著阮黎芫聊些有的沒的,就差沒談到人生理想去了。
“沒有心……沒有情……”阮黎芫抬起眼眸,往前方看了看,明明前方什麼也沒有,可是她的眼中卻似乎看見了什麼。
而就站在那個地方的紅月默默的移了個位置,她不移還好,一移過去之後,站在那個地方的就隻有白衣男子了。
他和紅月雖然都隱了身,一般人看不見,但是阮黎芫的眸子就是這麼晚定定的看著這邊,似是在對她們說話。
紅月對自己的隱身術很自信,不管是童倪,還是阮黎芫她們都是看不見自己的,但是她卻無法麵對自家小主子“灼熱”的目光。
男子的眸子裏泛起一絲波瀾,心髒的那一處似乎空落落的,久遠的回憶被勾起來,麵前似乎出現一隻小精靈,一次次的質問他有沒有心。
他沒有心嗎?他也曾經這麼問過自己。
可是萬物生於天地,同時天地也創造了他,並賦予他無上的法力,似乎這萬物便是他存在的理由。
而他維護天地平衡,多年來的孤寂,早已造就了他空虛的靈魂,他很累真的很累若真的要說他沒有心……
也許,天地真的造就了萬物,造就了他,卻獨獨沒有造就他的心,他的情……他甚至沒有感受過自己心髒跳動的時刻。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那常年冰天雪地的北方,便是他這個人最真實的寫作,從來沒有色彩的變化,從來不會擁有的溫度……
手上的七彩珠發出淡淡的光芒,男子垂眸,看了看在自己手中一點點的轉動著七彩珠,眼底又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