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校(1 / 2)

地下通道和橋洞下麵一直都是免費睡覺的好地方,而在天氣涼爽的秋天,橋洞下睡覺就不再是一種折磨而是一種享受了,總會有那麼多的流浪者和乞丐都會居住在橋洞下,場景一片狼藉。

捂著傷口回到橋洞的陳俊,無力地扶著柱子,看到自己睡覺的地方被其他乞丐占領了後,不說話也不糾纏,走到一個沒人坐的地方默默地坐下,血已經凝固了,可是傷口總得處理一下,陳俊掀起自己破爛的衣服檢查了一下傷口,一塊碗片已經深入到血肉裏麵,看起來異常恐怖。

陳俊咬緊牙關,捏住那片碗片,狠狠一抽,陳俊悶聲一聲,頓時冷汗直流,隨即又從懷裏拿出一瓶東西,將瓶裏白色的粉末倒在了傷口上麵,傷口處的疼痛感折磨著陳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處的毛孔。接受了幾年訓練的他早已熟知自己在受傷的情況下改如何自處,不讓自己死亡。不久,疼痛感散去,深深地疲憊感卻湧入他的腦海。

當他昏昏沉沉地醒來時黃昏早已來臨,腹部的傷口早已結痂,陳俊一陣苦笑,這個藥就是好用。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頭腦卻還是一陣眩暈,搖搖晃晃地就要摔倒,還是旁邊的一個小乞丐手腳麻利,一把就扶住了快要跌倒地陳俊。

“你沒事吧”好不容易扶住了陳俊,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碗打碎了,連帶碗中的飯掉落在地。“得了,晚飯又沒得吃了。”

陳俊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飯,好似要把地看穿。推開扶住自己的小乞丐,蹲下來用手瘋狂地撿起地上已經弄髒了的飯,一把一把地塞進嘴裏。

“喂,別吃,都已經弄髒了,你要想吃東西我跟你去弄,別吃了,髒!”小乞丐大聲地叫喚,拚命地去奪開陳俊的手,奈何沒一點用。

什麼話在陳俊的耳朵裏都不是話了,在他的耳邊縈繞的是那個女生的一句“還不夠,還不夠慘”。

“你不是覺得我還不夠慘嗎?現在呢?沒有了尊嚴的我……”陳俊大口地吃著地上的滿是灰塵的飯,含糊不清的說著、說著,大顆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都說男人不哭隻是因為未到傷心處,一旦觸碰到傷心處時,哭的比誰都狼狽。

這是小乞丐第一次聽見陳俊說話,他的聲音帶有獨特的磁性,聽起來十分舒服,雖然有點含糊不清。小乞丐以前很難明白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的一個人會來做乞丐,聽見陳俊剛才含糊不清的話好像明白了什麼,乞丐總是成長地很快。

他一定很傷心,為了某個人。

“小夥子,別哭了,我們是比泥土還卑微的人啊”,旁邊一個年老的乞丐看著他,也神色淒涼的搖了搖頭,惹得一橋洞的乞丐都沉默不語。陳俊又怎麼會知道今天自己的一番哭聲,竟哭醒了幾個年輕的乞丐,從而醒悟成為了職場的精英。

蕭藍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右眼纏著紗布的部分也很巧妙地用劉海給掩飾了,蕭藍暫時還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還有個有錢的哥哥和強硬地背景,扮豬吃老虎總是有錢人喜歡玩的套路。

回到久違了的學校,一切都那麼熟悉,當初的自己沒一點背景,靠著足以入學的分數進入這所學校,調查過當地的民風習慣,知道當地人有些排斥外地人,但是也沒想到會那麼排斥,剛進學校的一個月,蕭藍就已經身心疲憊了,那些聽得到聽不到的流言,看得見看不見的小動作一直以來都是最傷人的東西。幸好,還有於希。

想起於希,不禁開始擔憂她的眼睛了,算算時間,她應該出院了吧,當初她和自己親近,連帶她和自己一起被討厭,這是蕭藍最內疚的事情。

蕭藍走在學校的樹蔭間,抬頭看看近在眼前的教務處,不再猶豫,大步走了進去。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教導員張煒頭也沒抬說了聲進來,待蕭藍走到桌子麵前時才抬起了頭,當看見是蕭藍時驚訝地問了一句:“蕭藍?”。

“張老師,我來報道的,前幾天因為眼睛的問題請了那麼久的假,現在……可以回來上課了,您放心,我在醫院都有自學的,您如果不相信可以對我進行一場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