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做了一個不正常的反應。
她沒甩開他，反而問了句：“為什麼？”
霍蒼說：“我怕黑。”
這本來很好笑且很荒謬的借口，但莫名的，莫小滿笑不出來。
等待清醒過來，她已經回到了臥室。而霍蒼就躺在她身邊，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鬆開她手腕。
黑暗中，兩人都閉著眼。莫小滿知道霍蒼沒睡著，心裏一片淩亂，本來就失眠，這下更睡不著了。
半晌，她喚了聲：“霍蒼？”
“嗯。”
“你……病好了吧？”
霍蒼沉默了一會兒，說：“嗯。”
“怎麼好的？”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有多偏執瘋狂，發起病來的時候，比惡魔還要可怕。
霍蒼再度沉默了幾秒，“沒有什麼病，比你的死亡更可怕。”
他如是說。
曾經連他自己都害怕的病，在看到那片廢墟，在麵對她的“死亡”時，蕩然無存。
不是病好了，是有比它更可怕的東西將它戰勝了。
“莫小滿，你信不信……我這輩子離不開你了。”
他聲音很低，如同夢囈。
莫小滿心髒如同被一隻手狠狠揪住，這話她沒法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胡思亂想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由這幾天養成的習慣，睜開眼就要躲，剛有所動作，就發現床上除了她沒別人。
她送了口氣。
不過……霍蒼呢？
樓下，小寶用小手在霍蒼肩頭拍了拍，任重而道遠的鼓勵道：“爸爸加油。”
霍蒼幫她背上小書包：“好。”
小寶又說：“需要協助的話別客氣，我和哥哥隨時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霍蒼看了大寶一眼，後者已經自己穿戴整齊，“爸爸，我上學去了。”
霍蒼摸了摸他的頭，“去吧，照顧好妹妹。”
“嗯。”
霍蒼又道：“一碼歸一碼，你媽媽得留下來，你學校也要去。”
大寶抿緊唇，掃了小寶這個告密的家夥一眼，後者笑地一臉討好。
“我知道了。”
霍蒼滿意，放人離開。
兩個小家夥一上車，霍蒼就聽到了莫小滿下樓的聲音。
四目相對，莫小滿道：“怕黑？”
霍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蒼眼角抽了抽，低喝道：“別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你霍蒼怕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霍蒼難得露出一絲尷尬，有些惱羞成怒的上前幾步，去捂她的嘴：“莫小滿，我讓你別笑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笑了我不笑了哈哈哈哈不行不行忍不住……”
霍蒼一把將人抵在牆上，對準那可惡的嘴封了上去！
等到他鬆開她時，她已是氣喘噓噓。霍蒼手指在她唇角摩挲，頗具威脅的問：“還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