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作為獲得這體驗的代價，蕭凡體內的靈氣也是如眼前這般下降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而這種狀態，這幾日裏他早已不是第一次經曆。
根據九轉心炎訣中的記錄看來，強行獲得靈技的使用權之後，修煉者便是會在短時間內進入一種虛弱期，體內的靈氣將會在短時間內下降到一種極為危險的地步，而這種虛弱期，將會持續數日的時間方才會漸漸退去。
對於每一個修煉者來說，靈氣的枯竭無疑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情，尤其是前些時日蕭凡還身處在魔獸山脈那片危機四伏的地域時，使用出那種足以抹殺三階魔獸的力量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意味著他隨時會在一段相當的時間裏突然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羸弱少年……
不過萬幸的是，蕭凡的靈戒內還有著數量可觀的靈石，有著這東西的存在，也就使得蕭凡的生存變得安全了許多，不過縱是避免了靈氣枯竭的尷尬，但是對於身體來說，那種虛弱感卻是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沒有絲毫減退。
這一路，他早已是強弩之末！
甚至先前在和淩雅交談的間隙裏，他都不止一次地快要癱倒下去。
所幸，堅定的意誌終究還是硬扛住了體內虛弱之感的一波波衝擊。
但是意誌的強橫始終不能抵擋身體本能的命令，在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是要到了極限之時，蕭凡也隻得草草地結束與淩雅的談話。
“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口中低聲喃喃了幾句，強忍著體內傳出的那陣陣虛弱之感，蕭凡踉蹌地起身行至床邊，雙手結印盤膝而坐。
與此同時，一枚巴掌大的靈石在其麵前顯現而出。
下一息，肉眼可見的靈氣仿佛化作絲線一般順著其口鼻處緩緩沒入。
頓時，點點熒光在其周身時隱時現。
幾乎就是在瞬間，蕭凡的意識便是徹底沉寂了下去，唯有那昏迷前最後一絲意誌使得身體保持著本能的修煉吐息。
……
“看樣子這幾日裏，蕭公子還是有些狼狽啊。”小院裏，柳鳴笑道，“不過也是，若是蕭公子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掉那慕離的話老奴倒反而不太相信了。”
“你說他解決掉了慕離？”在其身旁，淩雅驚呼道。
“雖然不能全算是他解決的吧。”柳鳴抿了抿嘴，眼神中罕見的帶著一絲凝重，“不過倒也無關緊要了。”
“鳴叔倒還真是有閑心。”輕哼了一聲，淩雅的語氣裏透著幾分不滿。
“小姐言重了，隻不過是靠著一些手段能知曉情況罷了。”柳鳴苦笑道，“老奴也是奉家主之命，還望小姐能夠理解才是……不過這一次老奴還是得說一句，小姐這次的眼光，真好。”
“……鳴叔已經看到了？”淡淡的聲音不帶有絲毫波動地傳出，柳鳴回頭望去，淩雅端坐在那裏，原本嬌豔的俏臉上似是有著冰霜緩緩凝結，一股寒意，悄然在小院中湧動。
“老奴倒不甚清楚小姐所指是為何意。”柳鳴微微躬身，旋即雙目之中透出幾許精光，“但老奴能看到的，卻是都看到了！”
“那鳴叔應該知道，若是他的消息泄露出去究竟會造成何般後果才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小姐大可放心，老奴心中有數……但這些事情，老奴還是要上報給家主知曉，在這一點上，還望小姐能夠理解，畢竟這也是為了小姐好。”
“隨便你怎樣，我隻要結果。”清冷的嗓音傳出時，小院裏的寒意也是在頃刻間消散，淩雅起身蓮步輕移，向著自己的香閨行去。
“不過還是要先恭喜一下小姐，想必老奴的消息傳回家族之後，應該也不會再有人阻止小姐跟蕭公子的事情了。”柳鳴望著離開的倩影，躬身笑道。
……
香閨內。
淩雅輕倚在門邊，螓首仰望著虛空，淡淡的話語自紅唇中吐出，旋即消散。
“我若不喜歡，縱然他日後能成為一方巨擘，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