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木輕聲地歎息,嗓音裏還是毫無溫度的冰冷,“華小姐,你自認你有多了解優奕軒,我敢說你今日的所言所行隻要有一星半點傳入優奕軒的耳朵,你的夙願恐怕……”
他看著我,眼睛裏是無盡的疼惜,卻又像是漫進了風,飄過一陣無力的心慌,風過無痕,那種無奈無力的心慌隨之一閃而逝。
“南宮木!”
華瑜萌蒼白著臉,我不清楚華瑜萌對軒的執著,可是卻明白她對軒也許是有幾分真心。可惜,她太驕傲,太跋扈,太過自以為是,這樣的女人注定不會成為軒的最愛。
她有些失控地叫囂,南宮木並不打算和她糾纏下去,“華小姐,謹言慎行!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言盡於此,再見!”說完不給我思考的空隙,用力地拉著我離開了華瑜萌的視線。
“南宮……”
良久的沉默之後我決定說些什麼,盡管我並不指望能得到我想要的回答。
“你知道的吧。”我和他並肩走在繁鬧喧囂的街道上,恍惚間回到了不久前的夜,不同的是那時我扶著他,現在他牽著我。
“華瑜萌知道的,你都知道,是吧。”
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經不是在問他,答案我早該想到。
為什麼之前南宮木是從日本突然回來,而後軒也急匆匆地趕去了日本,我甚至一點都沒得到消息,為什麼華瑜萌提到軒在日本的事南宮木又想急急地打斷了華瑜萌?
我不願麵對的,想要逃避的終究還是一點點帶著血的痕跡展露在我的麵前,像是沉入水的浮木,無論怎樣施加壓力總還是要浮出水麵。
“是的。”他徑直向前走去,聲音輕飄飄地隨風傳入我的耳朵。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的背影,蕭瑟落寞。我一直都沒發現這個不經意在我生命裏出現的男人竟然也有這樣蕭然的一麵。
原來真的沒有人可以脫下麵具,原來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的不用偽裝。
“放心,我沒有對他做過什麼,隻不過是正常的生意上的往來而已。”他停下轉身看我,我突然覺得我看不懂那眼裏的深沉,深邃得漆黑,我想要看進去,卻差點深陷在多年前無盡的黑暗之中。
“隻是比他們早一步收購了家小公司而已。他後來趕去日本應該是要拚著最後的一點裏力南宮家拚上一拚的,可惜沒能如願,後來……”
“後來什麼?”我看著他,隱約覺得我猜到了什麼,“後來出了車禍,那也是為什麼殷落琳會那麼急著找你!”
我終於明白我錯過了什麼,終於明白為什麼落落像是一夜長大般。
當我背對軒,任他獨自走進優氏大廈的時候也許我注定錯過了他身心的痛苦,那是身體和心髒的雙重打擊。
我才明白原來我這麼殘忍,原來我可以毫不費力傷一個人到這般境地。
“誰動的手腳?”優氏集團沒有幾個仇敵或者說眼紅的小人說出去誰都不會信,經過南宮木之前對於商場黑暗的解析,我完全相信軒的事故絕對不是一個意外。
“還不清楚,正在調查中?”他的眼中恢複了一片清明,還是那麼完美如初。
“誰在調查?”事實上我並不覺得警察能和這些惡勢力真正意義上抗衡。
“我。”
我微微怔了怔,一時間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地回答我。
“南宮……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是無所不知的神?”好半天我才能想出這麼一句話。不是敷衍,是真真切切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