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巧笑盼兮,眉眼如絲,雖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衫,卻難掩風情,依舊美麗動人。
韓珊與何遠同在執劍司當值,那日第一次遇見陸源時,便是二人一起外出執行宗門任務,二人關係一直不錯,何遠更是一度對韓珊懷有好感,但後來他被罰麵壁三年,與外界隔絕,因此也就斷了聯係,今日再見韓珊,自然是心中歡喜。
韓珊衝何遠點了點頭,笑道:“何師兄,好久不見!”
久別重逢,又是心中歡喜的女子,何遠隻覺得熱血上湧,但此時正是玄道門迎敵之關鍵時刻,他也知道自身肩負重任,自然不敢分神,與韓珊寒暄了幾句後,便將注意力放在陣法之上。
有了一眾玄道門弟子的靈力支撐,玄重陣法也變得越發凝實,祁重若不盡全力攻擊的話,很難撼動陣法,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魔道門眾攻了過來,牧岩肩上的壓力還在逐漸增大。
他原本見魔道中人數量不多,想倚仗玄重陣法護衛住眾弟子,卻不料那半空中的烏雲裏,源源不斷的有魔道門眾殺出,想必是其中隱藏著一些傳送陣法,正不斷將敵人輸送過來。
“江白,言吙,那朵烏雲上有傳送陣法,需要毀了它才行!”牧岩分身乏術,而木育成壓力更大,故而隻能向江白二人求助。
江白與言吙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同時道:“我來拖住他,你快去破陣!”雖然二人平日裏不甚和睦,但在這危機時刻,兩人竟然都不約而同的選擇最危險的事留給自己。僵持片刻之後,江白瞪了言吙一眼,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言吙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沉聲道:“你要小心。”便欲脫離戰團,去破壞魔道的陣法。
“你倆真當我血海不存在不成?豈能讓你說走就走?”血海臉色陰沉,魂血鐮攻勢一波緊似一波,言吙隻得回身抵擋,竟是硬生生被血海拖住。江白見狀,心中大急,當下將修為催動到了極致,手指在劍身上連點三下,嘴唇微動。
“浪來!”
這一刻,仿佛整個演武場的水汽被突然抽離了一般,隨後,一道水聲憑空出現。
隻見一團一丈多高的水浪被江白召喚了出來,直衝血海背後拍去。
那水浪仿佛漲潮一般,形態不斷增長,直至接近血海身後時,已經變成了數丈高的滔天巨浪。
血海還未回頭,便覺得周圍水汽仿佛沸騰了一般,竟漸漸向身後彙聚而去,隨後便聽得陣陣浪花聲響,且聲浪愈來愈大,去勢愈來愈猛。血海來不及回頭,隻得背身向後麵打出一掌。
“嘩!”
仿佛驚濤拍岸,又仿佛銀瓶炸破,血海這一掌雖然倉促,但仍具有恐怖巨力,那浪頭被血海生生拍散一半,但他的身子卻也被水流衝到另一側。而江白則是在浪頭被拍散的那一刻噴出一大口鮮血,似乎是受了反噬之力。
就在眾人以為江白的全力一擊被化解之時,後者嘴角卻挑起一絲笑意,隻見她玉手微抬,那團水浪便徑直向空中衝去,看那方向,正是魔教的傳送陣發所在之處。
“不好!快擋住!”血海大喊一聲,卻為時已晚。
那水流雖然對血海這等人物威脅不大,但對於魔教門眾來說卻極難應付,隻見那團水流左衝右突,便將護在陣法前的魔道門眾紛紛擊退,言吙緊隨而至,便鑽入了那團烏雲之中。
片刻後,隻見一道紅光一閃,隨後傳來一陣驚呼聲,數十名魔道門眾被言吙擊落下來,那團烏雲也漸漸消散至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