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爭論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倫巴第殘軍徹底失去蹤影。循蹄聲一路追蹤,在山穀間轉來轉去,最終丟失目標,負責搜索東麵的小分隊無奈折返。
簡短分析最新情報,兩大主將同時判斷殘敵已遁入德意誌國境,協商少許,各自引軍離去。悻悻撤離,心有不甘的西西裏軍團掉頭奔東,轉眼消失於茫茫夜幕下。
吸取血的教訓,派精幹小分隊星夜兼程趕赴邊堡求援,請求德意誌守軍出兵圍剿主動尋死的倫巴第殘軍,西西裏主將氣憤難平。堂堂帝國精銳,卻被一幫野蠻入侵者肆意羞辱,此仇不報,帝國尊嚴何在?
留下五百將士照顧傷員,並接應後方大軍,率部直撲尤利安山脈下的古魯斯隘口,徒單克寧暗自竊笑。所謂的帝國精銳也不過如此,難怪拿教廷無招,活該倒黴。
對手不同,結局自然大相徑庭,所謂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對付西西裏軍團略勝一籌,可麵對戰法詭異的虎賁團精銳,五百倫巴第騎士隻有認栽的命。
為掩護主力撤離,不死不休,豁出性命的克萊斯曼公爵身先士卒上陣。光線雖不明,可戰鬥異常激烈,一個奮勇衝鋒,一個嚴密防守,攻防戰如火如荼。
敵軍也就五六百人,卻一反常態進攻,簡直等同自尋死路。一麵派人飛馬回報,一麵出動小分隊偵探附近地域,以防敵主力借機逃逸,謹慎的兀曷赤率軍發起雷霆打擊。
遊鬥一如既往,不予近戰,利用組合弓遠距離殺傷急於赴死的敵騎。死神奇準,形同靶子的五百倫巴第騎士紛紛倒下,獵殺沒幾,戰場已變為屠宰地。
也就不到半個時辰,五百倫巴第將士隻剩下區區十餘人,餘者一律躺下。嚴令部屬不得近戰,兀曷赤祭出連珠箭,連續射倒拚死拱衛主將的眾敵騎,最後一箭直接射穿敵將揮舞的左臂,厲聲嗬斥,“再不投降,休怪本將手下無情!”
凶悍無比,棄長弓,拔重劍,一心求死的倫巴第公爵瘋狂撲上。沒時間糾纏,一箭解決對手,兀曷赤高聲傳令,“清查戰場,對敵兵一律補刀,一個活口也不要留!”
以卵擊石,必抱定決死之心,即便俘虜,估計也頑抗到底,不如幹脆殺之,以永絕後患。一一補刀,呻吟就此中斷,五百冤魂徹底獲得解脫。
率毫發無損的精銳團返回主道,詢問戰情,兀曷赤微微吃驚。殘敵果真狡猾,居然冒險進入德意誌境內,看來不可小覷。就地留守,派出多路小分隊偵探附近地域,順便保護傷員和繳獲的大量輜重馬匹,驍勇悍將耐心等候大軍趕到。
一無牽掛,亦無拖累,不停換馬,周文龍率部火速追上重甲軍團。一夜不停不歇,至中午時分,才抵達留守小分隊所在地點。
問明一切,周文龍果斷下令,“兀曷赤,赤盞合烈聽令,所部一律換上倫巴第騎士裝束,務求形似。一部配屬三名懂意大利語和日耳曼語的通事和五名向導,人均帶上三匹戰馬和十日所需給養,走捷徑奔赴尤利安山脈,分兵仔細搜索。一旦發現倫巴第殘軍蹤跡,不許主動攻擊,秘密跟蹤即可。等重甲軍接手,回歸大軍陣營!”
“末將遵命!”同時應諾,兩大悍將各自奔忙。
送走疲乏的眾虎賁,周文龍下令就地休憩。派人找來重甲軍正副三名將領,周密部署,“全體傷兵由完顏止負責,帶上足夠給養返回奧地利休整。三位大人分兵進抵尤利安山脈,駐紮於隘口附近地域,兵力均衡配置,相互確保聯絡通暢,絕不許倫巴第殘軍竄回意大利。另外,謹防教廷出動援兵,若敵軍果真如此,殺他個片甲不留!”
“將軍,是否知會帝國一聲?如此大的行動,萬一再發生誤會,那可真要翻臉了……”一臉忐忑,王鼎悄聲發問,“徒單克寧大人率部剛跟西西裏軍團發生摩擦,再這樣,萬一出現較大傷亡,帝皇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無妨,本將還嫌殲敵太少,不盡興嘛……”微微一笑,周文龍一語道破玄機,“遲早一戰,何須客氣,隻要抓住把柄,直接往死裏幹。帝國眼下處於守勢,即便我軍狂妄,諒帝皇老兒也不敢妄為。隻有先打壓住教廷的囂張氣焰,才有可能毀約,記住了,對倫巴第殘軍別趕盡殺絕,不許其進入意大利即可。等我虎賁團攻破君士坦丁堡並順利回師,盡可隨意出入,要報仇去找帝國。我們可是奉帝皇敕令而來,絕非入侵,哈哈哈……”
“末將明白了,無論我軍走到哪,打出的旗號皆為帝國騎兵。之所以留下倫巴第殘軍狗命,也隻為日後製約帝國……”恍然大悟,蔑爾歹一臉釋然,“此招瞞天過海可謂精妙,教廷吃個啞巴虧,一腔怒火隻能找帝國發泄,帝皇老兒這次可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