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變為愧疚,回思溫存,嬌蠻公主露出如花笑靨,“動手?誰敢?哦,恐怕隻有小寶……”吐吐舌頭,“你發怒的樣子好嚇人,我可再也不敢了。”
扭臉齜牙一樂,周文龍狠狠催馬,“跟緊了,別落下——”
悄然渡河,也不理會圍城大軍,繞過橫亙於西征路上的絆腳石,近三千虎賁軍一路揮師西進。對沿途村莊小城施以恫嚇,當然不忘宣揚探馬先軍威名,隻取給養,不禍害百姓。但凡主動出戰的小股敵騎,一律被全殲,無論軍民人等。
波蘭原本不大,且封國林立,各自為政下,終究難逃被一一擊敗的可悲命運。縱觀全境,像樣的軍隊屈指可數,以桑多米爾城建都的小封國勉強算一支。主力全軍覆沒,孤城被圍,麵對火炮和飛石,下場不言而喻。
圍攻不到五日,城破,燒殺搶掠兼血腥報複籠罩悲苦軍民。麵對拒不乞降的國主,變本加厲展開大屠殺,惱羞成怒的拜答兒下令焚城。熊熊火光中,又一道西域風景默然消失,如果歲月不忍抹平一切慘痛痕跡,些許殘垣斷壁或許還能留待後人憑吊。
當然,莫斯科不相信眼淚,桑多米爾也一樣。至於所向無敵的蒙古西征軍,自然更不會相信,除非有人能出麵敗之,盡管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便不慎受挫,隻要不傷其筋骨,鐵血西征照樣一往無前,血腥屠殺也一如既往。
大波蘭封國同樣難逃兵禍,首府波茲南形同虛設,先被虛晃一招的探馬先軍嚇個半死,繼而被蜂擁而至的如雲軍團毫無懸念踏平。瓦爾塔河無語淚奔,縱大河滔滔,終洗不去遭滅國的無盡屈辱。
一路所向披靡,探馬先軍儼然變為蒙古西征軍主力兵團,先後擊敗數支倉促出戰的小隊騎士團。派羅斯勇士收集情報,棄不設防的諸城於不顧,周文龍隻管埋頭狂奔,“不得停留,滅掉’波茲南‘軍,沿途再無可抗衡我軍團之敵,除去’克拉克夫‘守軍。”
在奔行中與仙師磋商一番,緊急下令,“安德烈聽令,你帶上一百五十名羅斯死士提前出擊,喬裝改扮為斡羅斯潰兵,分頭潛入城內蟄伏待命。等大軍發起進攻,裏應外合拿下東門,有無信心?”
“此舉隻怕不妥,不如由我率部投奔國王,那樣把握會更大一些……”主動請纓,嬌蠻公主本能挺高胸脯,“大敵當前,國王必然疑神疑鬼,我以逃難公主的身份入城……”
“別,千萬別……”一口否決,周文龍暗自苦笑,“你的身份極為尷尬,一旦被人察覺,本將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衝默契微笑的悍將壓壓手,“如若敵方無懈可擊,你率部就地潛伏,查明敵兵力部署即可。沒有十成把握,不得冒險入城。”
“末將謹記!”回望身後部屬,安德烈一一點兵,“由前至後,一百五十名勇士出列,不用帶備馬,別落下隨身攜帶的破爛軍服,以後還會派上大用場。”
目送小分隊遠去,悵然若失的羅斯公主悄然靠近夫婿,“周郎……不,將軍,我總覺得不放心,一百餘人深入敵後,也太……”
“可萬一身份泄露,你讓本將如何度日?”凝視如血殘陽,周文龍苦笑,“一路殺來,沿途軍民寧可玉石俱焚,也拒不投降。唉,血腥屠殺隻怕避免不了,屠夫惡名對我探馬先軍利弊參半,真讓人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