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回銀符,對雙手奉上的玉佩不理不睬,蒙古裨將陰陽怪氣譏諷,“末將豈敢接受如此重禮,若被殿下知曉,定末將一個勒索之罪,豈不慘了?大人自重,末將照章行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體諒一二,哼……”
訕訕收回玉佩,臉色越來越難看,儒者也被氣壞。對方軟硬不吃,看來非得駙馬爺出麵才能解決問題,但以其變壞的脾氣和鬱悶心情,一會出現何種局麵完全不可預料。深呼吸,極力舒緩煩躁的心情,眺望對岸,“主將大人為何還未出現?能否勞煩大人派人去催一催?駙馬爺近日心情不好,如果言辭激烈,請大人多多擔待?”
“心情不好又如何?本將的心情也不好,找誰發泄?”不以為然,蒙古裨將翻翻白眼,“末將奉命盤查來往人員,無論誰,也不能倚仗身份特殊而獲得特權,否則休怪本將不客氣!”
再也談不下去,氣得臉色發青,儒者大口大口喘氣,“爾等……爾等實在……實在狂妄,連堂堂的蒙古征西將軍和花兒公主也不放在眼底,究竟意欲何為?若拒不放我軍通關,貽誤行程,大汗怪罪下來,所有責任由你方一力承擔。”
暫時服軟,五十戶長依然毫不客氣,“大人也莫用大汗的名義壓人,我部奉命鎮守,並非故意為難,隻因重責在身,不得已而為之。通關肯定通關,至於如何通關還須主將大人發話,恕本將不敢擅自做主。”
一步三晃,三步一歇,間而東張西望,磨磨蹭蹭的蒙古主將終於姍姍來遲。衝儒者微微點頭,以示打招呼,“得聞貴軍奉令返回,能途經此地,本將深感榮幸。一路飛奔,卻依然來遲,大人勿怪……”輕鬆的話語中透出發難的氣味,“這樣,我們也不為難貴軍,盡可即刻通關。但,本將對駙馬爺仰慕已久,能否請出駙馬爺讓我方將士們一睹尊容?”
微微詫異,琢磨話語,儒者暗皺眉頭。前倨後恭,如此爽快放行似乎不大可能,莫非還留有什麼後招?斜睨陰陽不定的嘴臉,一絲不安湧上心頭,“一路長途跋涉,駙馬爺身體欠安,暫時不方便露麵。小臣代駙馬爺先道個歉,請大人切莫介意。等返回堿海駐地,駙馬爺估計會很快折返蒙古,接花兒公主回家。途經貴地時再把酒言歡,以盡兄弟之誼。”
“可本將介意,而且非常介意。駙馬爺若拒不出麵,隻怕將士們群情激昂,到那時本將可無能為力……”沉聲威脅,瘦高主將撇撇嘴,“即便貴為駙馬爺,也應體恤將士們的仰慕之苦。平日難得一見,今兒有機會,駙馬爺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讓將士們情何以堪?”
沉默半晌,儒者無奈開腔,“按大人這說法,駙馬爺若不出麵,貴軍是否打算拒不放行?請給個理由先,通關與駙馬爺出不出麵有何關聯?換句話說,如若駙馬爺不在軍中,僅憑我等,大人難道拒不允許我探馬先軍通行,敢問一句,此地究竟還是不是我大蒙古國地界?大汗的諭令是否在這裏失去效力?如果大人能給予明確答複,我軍當即折返蒙古,另覓他途,以免大人為難。”
“嘿嘿……咳咳……這天氣可真幹燥……”幹笑幾聲,用咳嗽和顧左右而言他來掩飾窘態,蒙古百戶長強詞奪理,“大人此言謬矣,若駙馬爺不在軍中,我方一樣放行,怎會為難兄弟們呢?但,駙馬爺眼下的確在,而且精神不錯,瞧,那位英武小將就是萬人景仰的周文龍將軍吧?一人身兼三位駙馬,聽聞還在羅斯國納妾,娶的女人乃彪悍的羅斯公主,如此絕佳機會,我等豈可錯過?若錯過,隻怕懊悔一生?”
被逼無奈,儒者硬生生咽下一大口悶氣,訕然一笑,拱拱手,“駙馬爺的確身體不適,但大人如此說話,小臣隻能勉為其難。請稍候,容小臣先去稟報……”
斜睨遠方嘀嘀咕咕的仙師和守將,周文龍再也按捺不住強忍的怒氣,通行而已,見過虎符即可,卻沒完沒了,究竟要幹什麼?拍馬奔出,镔鐵梅花槍刺破長空,人未至,聲先達,“囉嗦作甚?到底放不放行?莫非惹本將發火才肯罷休嗎?”
勒馬止步,槍指微微變色的蒙古守將,年輕小將怒火衝天,“為何拒不放行?是否當本將好欺負?二殿下可以,你,沒這個資格,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