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看,拔都歎口長氣,“按你們這說法,本王隻能啞巴吃黃連,被迫忍下這口憋屈氣?南蠻小兒貪得無厭,一連娶我三位公主,實在囂張至極。不教訓一番,本王遲早氣病……”
“其實殿下用心良苦,如此急迫下嫁公主,原因有三:一,自知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才為王子您招攬一頭忠實的獵犬。二,鑒於南蠻小兒鋒芒畢露,用公主做誘餌拉攏小兒,設法消弭其鬥誌,也為您除去一個最大的隱患。三,殿下曾告知微臣,小兒明投我方,暗中為三殿下效力,且奉命監控我方動靜。此患不除,勢必對我造成極大影響……”喘口氣,年長軍師暗自擦汗。
目光盯緊沉默不語的王子,繼續有條不紊分析,”未經大汗恩準以公主相嫁,如今一切成實,此事遲早大白於天下,三殿下必然對小兒失去信任。此計無懈可擊,小兒別無選擇,隻能乖乖投入王子麾下……”皺皺眉頭,悄聲提醒,“夫婦之名雖有,但是否有夫婦之實,還須王子親自打探,此點至關重要。按我蒙古習俗,公主會長居娘家,日後若生下一男半女,小兒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隻能乖乖聽命於您。”
“明白了,父汗如此煞費苦心,原來為此……”默默點頭,拔都暗暗垂淚,“一生征戰,威名遠揚,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被人肆意侮辱,還不敢理直氣壯,有苦說不出,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父汗,兒臣為您抱屈,為您不平,也為您不值。兵權在握,哪裏不能大顯身手,何必受那幫陰險小人的窩囊氣?”
“王子……王子千萬別這麼說……”吃驚不小,老者擺手不迭,“殿下一世英名,寧可忍辱負重,也絕不願背負謀反的罪名。此番抗令,原本隻為出口怨氣,並非有心反叛。隻要大汗在一天,我方隻能等待,等待獨立的絕佳機會出現。”
“本王記下了,也請諸位牢記,今晚之事,誰敢泄露半句,本王勢必血洗其九族……”充溢殺氣的凶光一一掃視不敢對視的眾將,拔都沉聲警告,“至今以後,凡藐視駙馬爺者,一律斬首。周將軍已成為我孛兒隻斤皇族成員,任何人均不得輕視,敢於犯上者,殺無赦——”
“微臣永生銘記……”窺望噤若寒蟬的眾將,老者悄聲提示,“夜已深,王子也累了,請好生歇息。對於大汗是否出兵興師問罪,微臣建議靜觀其變,不可自己嚇自己。畢竟,僅憑猜測也不能斷定傳言真假,何況殿下確實病了。”
“行,不如勞煩你回一趟蒙古,好好向皇爺稟明此緣由,以免發生誤會……”桀然一笑,拔都揮揮手,“退下,抽空都去拜會駙馬爺!”
一夜酣睡,天亮時分,小將被饑渴和奔湧的尿意生生憋醒。睡意朦朧翻身,下意識上下摸探,嘴裏不住嘟囔,“咦,怎麼變這麼小?卡娃……卡娃……讓我親親……”反複按壓小黑麵饅頭,“縮水竟如此嚴重,糟糕,莫非昨晚用力太大?”
一下子驚醒,極不舒服的黢黑公主同樣迷迷糊糊,“噝……誰……誰在按……”本能翻身以逃避魔爪,四目相對,新婚夫婦同時醒神。傻傻對望一會,尿意被生生憋回,反應神速的小將率先出招,堵住小嘴,上下其手,“唔……我要……”
一麵嬉笑打鬧,一麵察言觀色,人暗自心驚。萬幸語言不通,如若被察覺機密,公主勢必當場翻臉。 稍加抵抗,很快任由夫婿為所欲為,嬌羞的禿顏阿不花吃吃發笑。
再次纏綿一番,付出極大代價的小將死魚般躺下,“公主,我累了,想睡會……”
擦汗起身,觀察天色,黢黑公主發力推搡,“天亮了,別睡,我們還要去拜見父汗母後,快起來……”折騰再三,見夫婿一動不動,蠻橫勁一下子發作。揮手猛掐脖頸,人化身悍婦,“起來,再敢裝睡,我掐死你——”
睡意去無蹤,瞪著判若兩人的公主,小將半天也沒吭聲。怒火隨疼痛不斷上湧,正欲發作,一眼看清遍地落英,人選擇妥協,“哎喲……別……別掐……疼死我了……我……我起來還不行嗎?”
強忍怒火,小將乖乖起床,服侍黢黑公主穿衣,暗自苦笑。一不留神,娶回一個黑黢黢的河東獅,以後的日子隻怕慘不堪言?做也做了,無法退貨,何況也不敢,隻能委曲求全。一麵殷勤穿衣,一麵大占便宜,以曖昧換取周旋空間。
裝腔作勢抵抗,蠻橫無影蹤,神色迷離的公主嬌嗔,“去……別鬧了……癢……啊……癢死了……”
打情罵俏一番,梳理妝容,重歸於好的夫婦攜手出門。一路嬉鬧,一路笑語,兩人很快抵臨草原上最為氣派的大敖包。叩拜完早等候已久的父汗母後,緊扣五指,夫婦倆相視發笑。
一臉滿意,病怏怏的術赤衝女婿招手,“文龍,過來陪父汗聊聊,花兒,好好陪你母後去後帳……”
由垂手侍立的中年侍女充當翻譯,母女進入後帳,翁婿隨意閑談。沒幾,火急火燎的拔都未經稟報,一頭闖入,“兒臣拜見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