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餘大軍渡過錫爾河,浩浩蕩蕩穿越600公裏寬的基吉爾庫姆沙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奔伊斯蘭教的文化中心不花刺城,以切斷受圍各城的支援通道。一路攻城拔寨,一路摧枯拉朽,所經之地一律化為焦土。抵抗者,殺,投降者,照樣殺,亢奮的蒙古騎兵如同一群瘋子,將沿途城堡徹底搗毀。
燦爛的文明在野蠻的屠殺中化為飛灰,血在燒,刀狂舞,鐵蹄翻飛,人頭滾滾,血雨腥風自此籠罩時運不濟的花刺子模人。兵力部署太過於保守,也抵擋不住迅如疾雷的蒙古騎兵,錫爾河兩岸城市,各自為戰的花刺子模守軍被相繼包圍,抵抗雖頑強,但終究逃脫不了兵敗的悲慘命運。
城破之日,無論男女老幼通通被趕出城外,年輕女人和低於車轅的小兒僥幸存活。殘存兵將和眾多百姓在編戶的理由下,被有組織屠殺殆盡,任人宰割,無人能逃離蒙古人的魔掌。血水染紅無辜的錫爾河,遠遠望去,河流兩岸火光衝天,曾經美麗富饒的城池陸續化為灰燼。
圍攻訛答剌城的戰鬥尤為激烈,兩位皇子親臨前線督戰,四萬餘混編軍隊日夜不息輪番攻擊,誓要一舉擒獲罪魁禍首。無論軍民,誰也明白城破的下場,有力的出力,有錢的出錢,有物的出物,花刺子模人眾誌成城,擰成一股繩拚死抵抗。
周邊城堡均處於蒙古鐵騎的威懾之下,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在蒙古人的瘋狂進攻下,近六個月後,1220年二月底,堅固的城池終被攻破。昔日驕狂無比的海爾汗‘亦難出’被生擒活捉,對其的懲罰尤為殘忍,雙眼雙耳甚至鼻孔口腔均被灌滿融化的銀液,人在慘嚎中活活疼死。
猶不解恨,察合台親手砍下麵目全非的頭顱,將餘下的殘肢剁成肉泥。煮熟頭顱,剔除無用之物,做成一付酒具。軍民的命運一樣慘,被蒙古人集體屠殺,城池也被一把火付之一炬。熬到1220年三月,錫爾河兩岸的城市全部被蒙古人占領,所有花刺子模人的命運如出一轍。
凡敢於抵抗者,破城之日,一律被血腥屠殺。即便投降也不行,除去小兒和女人,所有男子均被殺得幹幹淨淨。城市化為飛灰,屍骸堵塞於道,百裏幾無人煙。河水無語,徑自奔流,春風嗚咽,終喚不回眾多無辜冤死的亡魂。
所向披靡,挾勇疾進的四萬餘蒙古大軍直插不花刺,行動迅猛,沒等花刺子模人反應過來,牢固的城堡已經被圍得密不透風。壓根不給守軍任何喘息機會,鐵木真親臨前線指揮,派速不台和脫忽察兒各率五千人阻敵援兵,沿途虜獲的百姓被迫充當敢死隊,緊隨其後的三萬餘大軍迅速發起強攻。
頑抗僅僅持續不到十天,經不住拋石機和火器的輪番攻擊,不花刺城無奈淪陷。失去自由,羔羊般的軍民被全部趕出城外,照例挑選出幼兒和年輕女子送往蒙古草原,蒙古人對餘眾大開殺戒。在耶律楚材的苦諫之下,鐵木真才網開一麵,挑選部分工匠編入攻城大軍,餘者照樣被趕盡殺絕。
遠離不花刺城西的廣袤荒原上,遠道而來的花刺子模援兵被成功阻截,兩大悍將聯手,進退間將敵兵耍得團團轉。追,一旦追上,被迅速圍而殲之。不追,照樣被一一襲殺,前後左右均冒出敵影,稍不留神則死傷一大片。出動的兩萬餘援兵還沒靠近不花刺城,已被斬殺過半,餘部也喪失前進的勇氣,隻因獲得的消息無一例外——城池已破。
奉令擔任誘敵任務,年輕小將率麾下勇士團和七百餘蒙古將士來回馳騁,追得猛,逃得歡,仿佛遊山玩水一般。晝夜不停,日複一日,樂此不疲。餓了吃幹糧,渴了飲馬血,在運動中狠狠殺敵。荒原淪為血腥戰場,輕騎兵對輕騎兵,兵將素質和主將的指揮能力決定了一切。
荒林旁,配合主力成功殲滅一支冒進的敵軍,天色也漸漸黑下,收攏兵將,檢查戰損,周文龍暗暗搖頭。生靈塗炭,一切隻源於兩個人的野心,海爾汗和鐵木真。一個貪圖財貨,一個存心引誘,從而導致無數人付出生命。
默默眺望黑沉沉的夜幕,心不在焉的小將隨口詢問,“咦,怎麼沒看見克寧千戶長?有誰知道年關過了沒有?”
“回駙馬爺,年關早過了,連番征戰,誰還顧得上年關不年關的?千戶長應該快到了,不用急,我們耐心等會……”試圖緩解現場沉悶氣氛,儒者故作輕鬆,“我勇士團久經磨礪,戰鬥力脫胎換骨,如今的戰果完全能證明。各位,我說的對不對?迄今為止,還沒出現一人陣亡,值得驕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