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生存,弱者隻能仰人鼻息,世事原本如此,仙師也不必為此憂思難忘,我們走吧……”擺擺手,年輕小將率先躍下高堡,“真若挖出寶藏,究竟獨吞為好,還是留一半送一半,可真讓本將傷透腦筋……”
氣喘籲籲跟上,儒者忙不迭勸解,“不能……可萬萬不能獨吞……蒙古人的眼線遍及各地,千裏送寶,無論怎樣挖空心思隱藏,也難免被他人察覺。萬一讓大汗知曉,後果難料,不如這樣……”
貼耳嘀咕一番,主仆二人默契一笑,一切的一切盡在不言中。跟在身後,心癢難耐的關門弟子自言自語嘟囔,“也不知……不知北院大王的家眷是否受到兄弟們的保護,萬一讓蒙古人捷足先登,那可……那可白忙活一場……”
“仙師,好好瞧瞧,您的弟子可春心萌動了。本將一言九鼎,將北院大王的次女許配給兀曷赤,這個媒人當定了……”抿嘴偷樂,男子暗暗加快步伐,“如何安頓重傷的將士們,還須仙師多多費心,我們快走!”
“啊……”大吃一驚,儒者嚇得不輕,“慢著,兀曷赤,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你難道不明白,除去後宮嬪妃,皇親國戚的女性家眷也一律送往蒙古,萬一被他人知曉此事,後果可不得了?”
“仙師盡管放心,本將自有妙計,諒那個庸才也不敢違逆命令。威逼利誘,恩威並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老小兒自會乖乖合作……”胸有成竹,年輕小將邁開大步,“本將麾下猛將如雲,能嫁給以後極有可能做國王的人,老小子已經走了狗屎運。蠢材一個,卻生出一對貌美如花的小姐妹,這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哈哈哈……”
也不理率兵奔出東門的碧眼番將,返回府衙,兩人簡短商談一番,儒者大步而出。火化戰死將士遺體,一一收妥混雜著草木灰的骨灰,把全部重傷將領托付給紅衣主將,留下不情不願的古魯安擔任石頭城的臨時監督官,人忙得腳不沾地。庭院中,一身輕鬆的年輕小將默默練拳,演練六十四路潑風刀法,把淤積體內的鬱悶和高寒之氣一並排出。沐浴更衣,出府巡察安防並看望城北兵營中的諸多傷兵,一一叮囑,安心返回。
一覺睡到天大亮,辭別半真半假挽留的紅衣將領,周文龍率蒙古騎兵和勇士團奔下高原。不走來路,大隊人馬沿寬敞主道疾奔而去,來時烏雲籠罩,去時碧空萬裏,眾將士一個個眉飛色舞。誅殺乃蠻逆賊屈出律的消息被石頭城的本土駐軍四處宣揚,沿途城堡一律洞開。
紫衣主將親自領路,人馬暫歇‘阿克托八柵’城,帶上一千餘匹西域寶駒,連續補充給養,半個月後,大隊兵馬抵臨喀什噶爾南郊。讓蒙古大將帶馬匹和兵眾入城複命,年輕小將率勇士團沿岔口左拐,直奔麵目全非的萬獸苑。
四處一片荒涼,觸目殘垣斷壁,昔日富麗堂皇的眾多建築仿佛被一夜間全部抹平,如同從沒出現過一樣。揉揉眼睛,周文龍連連搖頭,“暴斂天物呀,好好的宮殿為何要付之一炬?那些野獸呢?被吃了?放跑了?蒙古人怎麼這樣野蠻?燒光殺光搶光,與乃蠻小兒又有何不同?”
廢墟中冒出一個人影,老遠呼喊,“是駙馬爺吧?末將來也,等您可等得好辛苦……”飛步靠近,一頭跪下,“李勇拜見駙馬爺,不知擒獲小兒沒有?哦,寶藏之事尚無確信,總管大人為此幾乎愁白頭……”指指後方的斷壁,“瞧,還在那折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