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大包,小將止住笑聲,臉色變得憂鬱。沉默半晌,幽幽開腔,“你先回稟千戶長,我一會就到,父王找我有急事,我先去瞧瞧……”不住摸額頭,“兄長,這下我可慘了,公主指不定會祭出何種殺招,小弟怕捱不過今晚?明早……明早隻怕……隻怕兄長見不到小弟了?”
“不會吧,這麼嚴重?你大嫂那麼厲害,也還沒到如此地步?”被恐嚇嚇住,千戶長苦思良策,“這樣,你也別怕,為兄奉旨而來,即便高昌國王也不會咋樣。大汗下旨嫁公主,誰敢說半個不字?”
一時解釋不清,著急的小將拱拱手,“兄長,一會父王詰問,請施以援手,務必搭救小弟,文龍感激不敬……”麵色發白,嘴唇不由自主抽搐,“兄長還不……不知道……公主的脾氣,動則拔劍,聽說還斬殺過奴婢,小弟這回可真……真要倒大黴了,說不準這耳朵就棄我而去?”
丟下大笑的兩人,腳步如飛,周文龍一頭奔入大廳。跪在門外的三名美人匍匐於地,隻管叩頭不休,廳內哭聲震耳,眼淚滂沱的公主正不依不饒,“父王,請一定為兒臣做主?嗚嗚……周郎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背著婷兒去做蒙古駙馬,還哄騙孩兒,說……說他最喜歡婷兒……嗚嗚嗚……都是騙人的……”
名稱雖沒改,但言辭激烈,隻差用人麵獸心來形容。惶恐跪下,小將急赤白臉辯解,“父王,請聽兒臣一言,自打進攻西遼,兒臣從未返回蒙古,也不曾派人回去,高昌侍衛們都可以替兒臣作證。千戶長突降渾八升,兒臣壓根不知情,至於聖旨,更是聞所未聞。兒臣確實……確實也不知道咋回事?”
一臉沉穩,亦都戶拍拍懷裏的淚人,“婷兒,別哭,文龍可能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何事?”勸慰嬌嬌寶貝,臉色變得難看,“仙兒公主?本王怎麼沒聽說過?父汗有一名叫仙兒的女兒嗎?”疑惑滿臉,不住搖頭,“不可能,本王對父汗的家庭成員非常清楚,裏麵根本沒有叫仙兒的公主……”
百思不得其解,起身離座,“婷兒,先別哭,待本王去找千戶長,問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這名仙兒公主打哪冒出來的?”
抽抽噎噎收聲,不停擦淚,斜睨誠惶誠恐的情郎,跟上的刁蠻少女一眼看清凸包,破涕為笑,“父王,周郎……周郎……咯咯咯……有趣……好像長出羊角……”
大步走出,扭頭回望,臉色轉為和緩,忍俊不住的亦都戶輕笑,“文龍,這……這被誰打的?”
“誰敢打周郎?除非兒臣……”得意的公主吃吃發笑,“肯定被兒臣嚇暈,自己撞出的包,對不對?”
“公主……公主猜對了,兒臣剛才嚇得暈頭轉向,一頭撞上門框,才……才……”吭吭哧哧憋出幾句話,可憐的小將乖乖轉向,也不敢起身,巴巴的目光投向笑中含淚的俏人兒,“父王,需要兒臣一同前往嗎?”
“哦,起來,隨本王去你房間!”腳不停,亦都戶暗自琢磨。無論仙兒公主是真是假,聖旨無法改變,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赴蒙古,求父汗賜婚,讓婷兒徹底安心。至於所謂的仙兒公主,極有可能為父汗收下的義女,婷兒早已跟周將軍琴瑟和鳴,一切不足為慮。
出門加快腳步,陰晴不定的臉色瞬間雲開霧散,“文龍,要不要父王指派禦醫,替你診治?”
暗暗衝窺望自己的美人團抬抬手,小將悄步快行,“謝父王,兒臣已經沒事,無須勞煩禦醫大人……”輕觸凸包,探摸黵印,吃吃傻笑,“如今倒好,一左一右,以後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兒臣?太醒目,太打眼,把乃蠻人嚇得魂飛魄散才好?”
撲哧一笑,故意緩行的少女神速伸手,狠掐一把耳朵,“哼,本宮不會饒你,給本宮好好等著!”
忍住揪痛,任由公主撒氣,倒黴的小將如一頭溫順綿羊。貼身緩行,齜牙咧嘴協商,“婷兒,不說好過嗎?咱不揪耳朵,要不,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