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聞涅麵小將霸悍無敵,但誰也沒見過,對溺愛的小女也知根知底,亦都戶躊躇片刻,“周文龍百戶長,本王一直耳聞你的傳奇,但也沒見過你的真正實力……”指指狂妄的少女,“依婷蓋赤公主雖屬金枝玉葉,但自幼隨本王磨礪,刀馬本領不遜於任何一名高昌男子……”考慮一番,“能獲得哲別千戶長青睞,你的箭術自然不低,但,刀劍技擊術如何,本王深表懷疑。”
得,居然被一名柔弱少女輕視,管你公主還是平民。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傲氣被激發,周文龍微微一笑,“臣沒帶兵器,當然也不會用兵器陪公主比試,如果公主不介意,臣願意以徒手對兵器,公主可以任意選擇。”
一時被氣得柳眉倒豎,少女哇哇大叫,“父王,此人竟敢輕視兒臣,兒臣絕不饒他,一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方解心頭之恨!”
爽朗大笑,亦都戶興致盎然,“周文龍百戶長怕傷你,當然,他或許有絕對的把握贏你,你不是誰都不服嗎?使出本領製服他,父王會重賞你!”
玉匣寶刀交給千戶長,小將拱拱手,“公主,請!”
“哼!”看都不看一眼,驕傲的少女奔入大殿後,飛快換裝,拎兩把彎刀反身奔出。步出殿外,周文龍站在寬敞的皇家庭院中暗自戒備。文武百官一湧而出看熱鬧,連侍衛也紛紛圍攏,簇擁國王和王後靜靜觀戰。
輸不起,一旦被擊敗,不光自己的臉麵丟盡,還會連帶損害蒙古勇士的威名?大話出口,無法回收,小將隻能硬起頭皮迎戰。既不能傷害公主,也不能輸,還得兼顧這名嬌蠻少女的臉麵,一個字——難。一張俊雅的臉龐變成苦瓜,長籲短歎的周文龍打起十二分精神。
短衫窄褲,辮發飄飄,判若兩人的少女一聲嬌斥,“敢藐視本宮,看刀!”兩把彎刀舞得風生水起,如水銀泄地一般滾向小將。刀未至,寒風已撲麵而來。暗自讚歎,周文龍火速閃身,避開淩厲無比的刀鋒。雙腳交錯,邁開變幻莫測的九宮步,以十二萬分的謹慎先遊鬥。消耗對方體力,順帶尋找破綻。
兩團身影宛如追逐的兩隻蝴蝶,看似很近,但始終保持一段距離。一會工夫,使出全力追逐的少女已香汗淋漓,直氣得咬碎銀牙,“別跑,有種不動!”
不動,讓你直接砍死,咱又不是傻子?空手入白刃也須瞅準時機,貿貿然出手,隻會自討苦吃。堂堂的公主,手中的彎刀恐怕削鐵如泥,一個不慎,豈不丟臉帶殘廢,回去隻有尋死?暗自偷樂,小將的腳步愈發輕快,手掌偶爾觸碰有所遲緩的刀鋒。
追不上,砍不中,一腔怒火無處可發,少女漸漸心浮氣躁。原本輕盈的刀影變得沉滯,追趕的腳步也慢慢減緩,“你站住,給本宮站住!”
行,站住就站住。疾速轉身,看準劈下的左側彎刀去勢已頹,出招疾如閃電。右手反向往外猛拍刀背,往左疾閃步,避開劈頭的右側彎刀。左手更為迅猛,在間不容發的時機中,一把抓住刀背,猛翻腕,劈手奪下右側彎刀。勢大力沉,左側彎刀脫手飛出,“嘡啷”一聲脆響,如金剛石一般的地麵濺出一長溜火星。
拍擊力量太猛,體力耗盡的少女被迫左倒,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扔刀,抓腕,猛拽,大驚失色的周文龍使出全力。用力太猛,腳底打滑,兩人同時倒地。姿勢尷尬之極,女上男下,身體從上到下一律親密接觸,更要命的是嘴唇也牢牢焊住,仿佛一對親熱中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