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鍾的時差
寫給互相折磨過的我們。
有人說離開是為了再次相見,我對此深信不疑。
在年少的時光裏遇見過你,我以為一生都會有你。後來命運出現了波折,畢業隨之而來。伸手告別以後,就這樣後會無期了。
每一個除夕前,我們都會有偶爾的聯係,你問我幾時回家過年,我笑著說因為工作的需要,所以隻能年後回家了。你緊追不舍問我年後幾時回家。我答大概農曆初五初六吧,你在電話的那頭傳來無奈的聲音,說你那天剛好下去工作。
你曾經說過我們有緣無份,一開始我不信,直到兩個除夕都是我回你返。我才切確的肯定。
我和你一開始就注定有緣無份的。
自從畢業我們已經六七年沒見了,你說大概有十年了吧。我笑著說你數學不好,明明才六七年。你說四舍五入不就是十了,我頓時覺得有些道理。我很好奇,明明相隔那麼近,可我們卻有六七個年頭沒有見過。就算有問候也是偶爾在扣扣上。
最近的一次通話是扣扣語音,你的聲音有些沙啞,偶爾伴隨著咳嗽聲。我叫你蓋多些被子,你說已經包著了。
我們大概有一年多沒有聯係過了,可就算如此,一聊起語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彼此互損,笑聲不斷。
你的聲音和從前不太一樣,有些成熟的韻味。
講話卻絲毫沒有改變萬分。
還是很愛損我,唯一改變的或許就是你比從前愛笑多了。沒有了以前的孤僻與自傲。
語音通話裏,你強調了幾次要我早點睡覺不要熬夜,我有些欣慰。你居然也懂得了關心人。
時間真的改變很多東西。
就好比從前不愛說普通話的你也因為工作的需要而淡漠了家鄉話。
依稀記得從前你打電話給我最不喜歡我講連貫的普通話,而如今你反倒笑著說自己在國外呆久了,連家鄉話都有些說出口了。
沒有什麼能逃離時間這把剪刀的剪裁。
我問你喜歡星星嗎?你說自然喜歡啊,因為孤單的時候有星星。我望著窗外的黑夜,遺憾深藍色的天空裏沒有星星。
你說我居住的地方汙染太嚴重,肯定看不到星星。
我忽然好懷念家鄉的夜晚。夏天的夜晚我們會跑去田野裏,稻草叢裏會有撲著熒光的螢火蟲飛出來,黑暗裏的小光明,像是生命的喜悅像我們招手。
我想就是那個時候,我愛上了螢火蟲。愛上了黑夜的寂靜。
你和很多時候一樣卻又和很多時候不一樣。我分辨不清越來越多的東西,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你不愛我。
不管從前現在還是未來,你不會愛我,確切的說你根本不可能會愛我。
這是我心裏最真的答案。
第六感這種東西是精準無比的,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堅持過,沒有想要踏破過,因為我知道你不愛我。所以我的腳步不會前進。我們之間永遠停留於這樣朋友的關係。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愛我。
多少個無奈的夜晚我問過我自己,什麼樣的情感才算最真,怎樣固執的不可理喻才算是深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