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矛盾地反反覆覆,兄妹兩人愣是沒擠出一滴淚來。
那個曾經給狄知音做過筆錄的年輕警官對他們說:“這段時間他的情緒都很反覆,時好時壞,胃口也時好時壞。問他案情他一下說是自己殺的,一下又說是魔鬼殺人,精神科醫生說他患了間歇性精神病。我們正準備通知家屬轉往精神病院,今天早上卻發現他上吊畏罪自殺了。”
完全就是推脫之辭!當派出所發生這種意外或者有破不了的案件時,總能想出各種各樣的推脫之辭,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你們是不是對他進行嚴刑逼供了。”狄知音火辣地問道。剛剛看到父親的遺體時意外地發現手臂上的抓痕,令她不得不懷疑這群無能的警察,對不聽話的犯人采取了不人道的審訊手段。
“沒有,絕對沒有!”年輕警官卑躬屈膝地笑道。“我們對犯人那是絕對的尊重,不存在你們說的什麼嚴刑逼供。”
在一旁的歐陽黎明聽了,說道:“既然這樣,我們想看一下看守所裏的監控錄像。”
“為什麼?看監控錄像可要向所長申請的。”年輕警官一臉無辜。
“那我就要你解釋一下,死者遺體上的傷痕是哪來的?”歐陽黎明咄咄逼人的口吻嚇壞了小警官。
“什麼傷痕?我怎麼不知道。”年輕警官含糊地笑道。
“死者右手腕上有明顯的抓痕,你可別告訴我是他自己抓的。”歐陽黎明望著含糊其詞的年輕警官,估計他們準備就此結案。
“那個傷痕我們的確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也許他一進來就有了,也許是他這段時間情緒不穩定時留下的,這些都是有可能的。你看監控錄像也未必能看得出什麼,難不成還有人留下證據來等你抓人。”年輕警官輕笑一聲搖搖頭。
“我就想知道,他上吊那根繩子是從哪兒來的。”歐陽黎明打斷他的話。
年輕的警官一支愣,答不上話,隻得說道:“那——請跟我過來吧!”
三個人相視一笑,跟著年輕警官察來到監控室。
監控室裏坐著兩個小警察,見有人進來,馬上站起身來。
“小吳,昨天至今天早上可有發現什麼異常?”年輕警官邊走邊問。
“沒有!一切照常。”一個長相周正的小警察小吳答道。
“有沒有什麼陌生人到過看守所?”年輕警官再問道。
“沒有,組長,你問這個幹什麼?”小吳大惑不解地問道。
“哦!沒事兒隨便問問。”
“我能看一下監控嗎?”歐陽黎明走上前來問小吳。
“你是?”小吳瞟了一眼歐陽黎明又看著年輕警官。
“看吧!”年輕警官微微蹙眉道。
小吳坐到電腦前,操起鼠標。
“那個姓曠的犯罪嫌疑人是今天早上什麼時候發現死亡的?”歐陽黎明問道。
“六點多,天剛亮。”年輕警官想了想回答道。
“昨天晚上誰最後一個見過他?”歐陽黎明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