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頓時令風老頭手足無措,他驚慌道:“大殿下……不不不,昰兒啊,你別瞎猜!他隻是一個故人之子!”話畢,鐵煥卻異常興奮道:“原來您記起家母了!”
風老頭一聽,頓時感覺天昏地暗,連忙製止道:“好了好了,別鬧了,一會祈福大典要結束了!”
果然,昰兒一聽便慌了,連忙跑過來拉著鐵煥的衣袖,道:“那那那那個叫鐵什麼的,快帶路啊!”
鐵煥還沉醉在風老頭的那句話中,頓時清醒過來,高興道:“好的,跟我來!”
祈福廣場,位於璃仙嶼的中中央,雖然將其稱為廣場,實際是一個圓柱狀高大建築,高約有三丈五左右,廣場的東西兩條通道連接的就是翠玉碑和琉璃仙像。廣場呈圓形,像箭靶一樣,由紅黃藍綠四色琉璃以環形鋪就築成。整個廣場由高牆圍住,高牆內部的地麵上有環形排椅由上至下分布開來,共計萬餘個座位。在廣場空地的邊緣,正東、正西、正南、正北四個位置分別有四根巨大的柱子衝天而立,一條長長的階梯環繞而上,頂端分別是一個個巨大的看台。這看台就像一間間隻有三麵牆的屋子,裏麵整齊的擺設就像大戶人家的大廳一般,桌椅俱全,每張桌之上都擺著果品和飲品。這四根柱子和看台都以紅黃藍綠四色區分,代表了紅霞、黃沙、藍天、綠水四部。廣場正中央有個四色琉璃築就的圓形平台,高約四尺七寸,直徑大約三丈有餘。
廣場中整整齊的站著四個方陣,均身著黃色沙紋大衣,唯有麵具的顏色不同,顯示出這四個方陣的歸屬。此刻的四個方陣中所有人都手舉木製沙錘,以一種特殊的鼓點敲打開來,時而急促時而舒緩,聽起來仿佛是常勝之軍的退進有序。
“什麼時候換的祈福沙律?聽起來太過霸道,不夠舒緩、優美?”鐵煥坐在上席皺眉,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問一個黑甲人道:“這不是劉老和泉老負責麼?他們人呢?”
“泉老和劉老與其他三部的十多位長老商討了一下,組成了一個長老使團在隊伍的最前方領隊以表我們對此事的重視!”黑甲人如實稟報。
“這想法不錯!嗯,讓他們費心了,明日必定有重賞!”鐵煥不再糾結這祈福沙律的擅自更改,而是由衷地感到欣慰。他轉頭看向上賓席中的三人,宗雲彬與昰兒正吃得不亦樂乎,唯有風老頭微閉雙眼,他居然在睡覺。鐵煥見狀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那個,鐵叔叔,你說這祈福大典什麼時候開始啊!”昰兒一路小跑到了鐵煥麵前,然後抬起小屁股硬生生的和鐵煥擠在一個椅子上坐下。
“快啦!這祈福沙律一終結,祈福大典正式開始!”鐵煥摸了摸鼻頭,笑笑道。
“那為何他們的衣著一致,卻帶著不同的麵具呢?”昰兒問道,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每年舉行四次完整的懺悔日,四部總是意見不合,所以商討一部舉行一次,到了年底呢,會舉行一次慶功大會,用來犒賞最有貢獻的長老。每部舉行懺悔日的時候,其他三部均穿舉辦方的祈福素衣以示尊重,為了使四部不能暗中相互搗亂,便以己方的祈福麵罩作為辨認。這祈福素衣與麵罩都是要充公,每年都有不同的改變,所以作假不是很容易。現在的璃仙嶼早已不同往日,人員混雜,所以不得不防……”鐵環見時辰還早,便細心的給昰兒講了祈福大典的一些雜事,然後仔細地講了這些年來懺悔日的巨大變化。昰兒聽得十分仔細、入神,手裏早已剝了皮的葡萄遲遲未能進入嘴中。
咚咚咚咚……咚咚隆咚……咚咚……一陣急促的大鼓點將昰兒驚醒,他立刻跳下座椅,朝看台的邊緣跑去。鐵煥也停止談話,看著那激動的小家夥,嘴角彎起了一抹欣慰。
“開始了!”宗雲彬聽到鼓點後自言自語道。他看到風老頭已經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便拍了拍瘋老頭的肩膀,見他沒反應,便湊到他耳朵邊大嚎一聲:“起床了!”
風老頭瞬間抬起頭,睜開那布滿血絲的雙眼,怒火衝天的瞪著他。可下一秒,那瞪圓的大眼立刻變成了月牙,他笑嘻嘻道:“蟹皇酒?嗯,好,好!”說罷,拿起酒壺開始痛飲,邊喝還邊道:“晶瑩剔透瓊漿液,痛時飲此以忘言。兒孫滿堂無憾事,唯留桃花以怡情。”話畢,還抹了抹眼睛。
這情形鐵煥完全看在眼裏,此刻他的心裏異常複雜,想了想,自語道:“母親!他沒忘!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