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小子,知道你宗叔不會武功,就會欺負老實人!等著,我去找個人來給你喂招,還真以為你宗叔怕了你了,我是商人,不是莽夫,哼!三兒,來,給丘哥哥喂喂招!”宗叔隨地吐了口口水,不屑的朝著第一重船樓的某個位置高聲道。
“哎!別別別,我是莽夫,我是莽夫,我自個兒練!那家夥就是個變態,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喂招,什麼是殺敵,一拿起刀就和瘋子一般,我懶得和他練,免得把他打傷了,又要糾纏我幾個月!”齊鳳丘正眯著笑眼瞅著宗叔,聽到華叔最後喊出來的那個名字,臉色大變,立馬討饒道。
一個身穿黑色紮馬褲的赤膊漢子狂奔而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看到齊鳳丘拿著橫刀後,眼中光芒更勝。“義父,好!”他撓著頭看了看宗叔,又轉向齊鳳丘問好,眼中炙熱之意更濃,而齊鳳丘看到他此時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顫道:“嗯,三兒啊,你先下去吧,我有要事和你義父談!”宗三眼中熾熱之意驟然消失,然後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宗叔,見宗叔對他擺了擺手,便失望的回去了。看著那****著上身的健壯男子的背影,齊鳳丘摸了摸頭上的汗水,長籲了一口氣,轉過頭望向宗叔道:“宗叔,你真是要我的命啊,我這小心肝都快爆出來了,生怕他不依不饒啊!三兒要是認真起來,可是個戰鬥狂人啊!”
“哈哈哈哈,看來你被他糾纏怕了啊!其實吧,他今天是不會和你鬥的,最多試試他自己的新招術而已。嘿嘿,上船前我給了他一本《莽身煉體訣》,估計他這會兒正忙著突破一二層呢!不過,要是他突破了,那我敢肯定,他立馬來找你練練。”宗叔突然爆出了一個宗三為何如此痛快離開的秘密。
“啊?宗叔,你可別嚇我!他在閉關?那他怎麼可以隨叫隨到?”齊鳳丘疑惑道,思忖間又喃喃道:“他可是宗叔的義子,我不能下狠手,可他又是那人的得意愛將!”想到那人,想到他在軍中的威望,齊鳳丘覺著腦袋又大了一圈。看到華叔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他隻得學著那個宗三先前的動作——撓頭,但臉上苦笑連連。齊鳳丘輕輕拍了拍臉頰,不再多想,啟步、抬手、抽刀、出刀、收刀幾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腳底步伐似閑雲野鶴般飄逸,綿綿不絕,好一個酣暢淋漓。華叔看到他的動作越來越嫻熟,而且有了很大的進步,微笑著點了點頭。
“嗬——啊……嗯?”一個邋遢老頭背著個竹簍打著哈欠募然出現在齊鳳丘身後,看到他在揮刀,不屑的撇了撇嘴,搖頭晃腦的走開,一邊走一邊道:“一掣千刃被齊國昌那笨蛋改成這樣,真是笑天下之大稽啊!”他走到宗叔麵前轉過頭來問:“嘁,這招叫啥名?”
“這是齊刀皇的成名絕技‘揮手拂塵’!出刀極快,曾經將南堤寺混金剛的降魔杵被刀皇一揮斬成絲絲縷縷,破如拂塵,所以好事者將這一揮取名揮手拂塵。不過,他也欣然接受了。這不,此招便被武林中人如此稱呼了。”宗叔看著邋遢老者那笑眯眯而又不屑的眼神,緊張地回答。
“哼,當年想跟老夫學內家功法,老夫沒空搭理他!不料卻被刀瘸子看中,說什麼是個可造之材,結果呢?刀瘸子到死都沒看到他練成一掣千刃,他倒好,揮刀揮不了那麼多還美其名曰揮手拂塵?我呸……嘶……咦?死胖子!你是……你腰上栓的那個叫什麼、什麼?讓我想想!”老者正罵得起勁,忽然覺著這大臉很是熟悉,於是摳著下巴一邊上下打量著他,一邊思索起來。突然又看到宗雲彬腰間的那個墨色玉狻猊,一時間思緒混亂,頓時便陷入深思之中。宗雲彬正聽著舒坦,他一聽到別人罵齊刀皇就舒坦,誰叫他的兒子這麼出色,忽然見老者直勾勾地望著自己,似乎覺著勢頭不對,慢慢朝旁邊挪去,見他正埋頭苦思,立即撒腿便跑。可是,他剛邁出了一步,就覺著走不動了,一股酸臭的汗味從後方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緩慢傳到他耳邊:“你、你、你腰上的那個配飾好像是個玉狻猊……嘶……很熟悉,很熟悉啊……玉狻猊……”一隻枯槁的手將他慢慢地轉過來,老者仔細的端詳著這張肥胖的大臉,然後來來回回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疑惑中慢慢鬆開手,轉過身,一邊念叨著玉狻猊,一邊緩緩向前走去。宗雲彬心中一喜,連忙轉身,輕手輕腳的走向船樓。齊鳳丘在老者出聲之時便已停刀行禮,見老者沒搭理他也不在意,便收刀休息了。看到老者詢問宗叔的玉狻猊時那迷糊的表情,臉上便已笑意盎然,卻見老者如何也想不起來,臉上笑意更濃,低低的喃語道:“這玉狻猊不正是宗叔最珍貴的物件麼?好像叫黑山之貓吧,從不離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