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鍾後,溫喬健才帶著傻蛋,還有一袋行李向車這邊走來。之所以花了十多分鍾,其中大部份時間溫喬健是被老板娘纏住了,這一點傅小寶和蘆曉巧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老板娘的那種吼叫聲也讓他們相信。
傅小寶換到了前麵的副駕駛座,讓傻蛋坐到了後麵去。傻蛋一上了車,溫喬健就開始發動車子,然後往回轉去。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快要四點了,也該回去接老蔡出發了。從這裏去湖南,若是這麼開車,估計這個時候出發到明天早上天亮剛好到。
路上,傅小寶輕聲地向溫喬健問道:“喬哥,這事你真的選擇放棄去加拿大嗎?我覺得你還是得好好想想!老蔡是得了絕症,救不了了。可你的父親還可以救啊!不過,說實在話,咱們得到的信息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去加拿大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如果我是你,也許也是會這麼樣的選擇的。”
溫喬健歎了一口氣,說:“我就當作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我的父親,我以前一直都以為他死了,現在我也當他早已死了就行了!”
傅小寶似乎有些覺得失望,似乎是沒能去加拿大見識一下那種大場麵而失望。他這種野孩子,從小到大就是到處混,最喜歡的就是看熱鬧,還想加入到那種刺激的熱鬧當中。他到是想跟俞靜去加拿大闖闖,要是以後說出去這輩子也夠長麵子了。當然,這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沒有想到很有可能他根本就是有去無回。
後麵的傻蛋一直坐得很安靜,那是因為剛才溫喬健在餐廳裏已經單獨與他做過交談,算是把他的心思穩定了下來。唯獨蘆曉巧,整個人顯得很是坐立不安,因為她剛才聽到了那麼多令她為之驚悚的事情,而且就發生在她的身邊,此刻她也是其中的一員,這事情關係到國家高級領導人,關係到許多人命,她心裏有許多話想要問,可是礙在傻蛋在,她又不知道該不該問,所以就顯得坐立不安。
這時,她終於忍不住了,向前問道:“喬健,咱們為什麼要去湖南?我覺得去湖南沒道理啊!是不是你覺得他們在中秋節在這裏會暴發一場大戰?那咱們的公司怎麼辦?不是全玩完了嗎?加拿大那邊的事情你覺得是怎麼一回事?一定很精彩吧?可惜了咱們不能去觀看!”
“你以為是演唱會啊?還觀看。你最好安靜點,別隨便亂說亂問,有什麼要告訴你的我自然會跟你說的,你好好呆著就好了,別給別人添麻煩!”溫喬健說道。
蘆曉巧很不滿意地厥起嘴,把頭扭到一邊去。她當然很生氣溫喬健一直把她當作隻會給人添麻煩的拖油瓶了。其實蘆曉巧這幾個月已經改變了許多了,也放低了自己的身份,這麼的不停向溫喬健討好,然而卻得不到什麼樣的回應,那種傷感也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不過,溫喬健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蘆曉巧倒也是知道的。因此,很多時候也就乖乖地聽他的話把嘴給閉上了。
回到了舊宅老區,溫喬健等人幫老蔡把行李都搬上車,然後在眾鄰居的揮手告別相送之下,扶著老蔡上了車。老蔡與這裏的街坊四鄰都認識了幾十年了,而老蔡又一直都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哪家人裏有些什麼要幫助的,他一定會去幫個忙,因此,大家對他都很有感情,他的走所有人都很不舍,因為大家心裏都知道,從此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並不高大卻很熱心腸的老蔡了。
老蔡也一直從車窗伸出手去跟街坊揮手,他自己也十分的不舍。溫喬健發動了車子,想快點把車開走,因為他已經從後視鏡中看到有幾個婦人已經在掩麵而哭了,而老蔡的眼中也濕潤了。
溫喬健把車開了出去,後麵街坊的聲音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可是老蔡還在扭頭往後望去,似乎是想多看看一眼,那個留給他許許多多回憶的地方。那個地方有許許多多的事,許許多多的人,都在他的生命中揮出了很重的一筆。
傅小寶和蘆曉巧以及傻蛋看到了這場麵也都很感動,特別是想到眼前的這位老人的生命隻有一個月,再過一個月,也就是三十天後,這個老人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這是多麼令人傷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