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啊,我不認識他,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啊!”被挾著的李楷完全不理會那個警察的良苦用心,哭喪著臉說道。
“哼,我就是被你們這種人給害了!要不是你們這種有錢人,我未婚妻會跟別人跑了嗎?就是你們這種奸商,害得我一無所有,不是你還有誰?”中年男子大聲吼叫道,情緒完全失控,手上的刀已貼到了李楷的喉嚨上了。李楷被嚇得汗如雨下。
那警察瞪了一眼李楷,明顯是在責怪他不懂得談判卻又在那裏多嘴。然後他又和氣地對那中年男子說:“兄弟,你說他們害了你,你給我們說說看,他是怎麼害你的,把你的委屈都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為你做主!”
“我——沒有,我真沒有害過他,我不認識他啊!”李楷哭著喊道。這時,就連圍觀的人都覺得這李楷真他媽的傻到家了,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那警察是在穩定歹徒情緒嘛。
果然,那中年男子怒吼道:“你沒有?要不是你們把房價炒高,我會買不起房嗎?我有了房子的話我未婚妻會跟別人跑嗎?都是你,都是你們這群奸商,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做,隻拿出一點點的錢,把房價炒高,然後就坐收漁利,什麼都不做就賺很多的錢。而我們呢,我們這樣的工人累死累活打工,我們隻想要一套普普通通的房子,一套可以遮風避雨的房子,可是因為你們,因為你們的不斷把價錢炒高,我們現在辛苦一輩子都供不起一套房子。公平嗎?你說這樣的社會公平嗎?誰替老百姓想過?誰替我們想過?”
這時,周圍變得一片安靜,那中年男子的斯吼聲在街邊傳蕩。那些圍觀的人大多都沉默了,因為他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們就正在麵臨著那中年男子所說的那種困境,在千辛萬苦地供房,隻為了娶個老婆,因為沒房不嫁的思想已經滲透到大多數女人的心裏了。
“你……你想要房子,我……我可以給你,你先放了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李楷望著那把短刀,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給我?你有那麼好心?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你們這種人除了想著怎麼壓榨普通百姓的錢你們會有良心?我告訴你,你們讓我什麼都沒有,你們讓我活不下去,那我就算是死也要找一個來墊底!你們這群地產商,是你們把我逼上絕路的!”中年男子的怒氣依然未消。
“我……我們也有難處啊。掙錢的行業都給國企壟斷了,我們這些民營企業麵對金融危機根本就活不下去,隻能炒樓了,你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嘛!”李楷哀求說。
“放你媽的狗臭屁!你當我真的是傻子不成!你們全都走開,誰要過來我就捅死誰。現在我活不下去了,我拉這小子陪葬,你們全都滾開,別惹我!”中年男子再次向旁邊的人喊話,因為他已察覺到那兩個高大男子像是準備要撲過來。而李楷聽到這話,整個人幾乎要嚇暈了過去。
“大哥,你要死我不反對,但作為同樣過得很艱苦的我想請你幫個忙!”忽然,人群中傳來了一個宏亮的聲音,大家尋聲望去就看到溫喬健站出了人群,衝著那個中年男子說:“大哥,如果你去到了天堂,我麻煩你幫我帶個話給老天爺或者上帝或者什麼如來之類的神仙,也想讓你給我還沒出生就死去的老爸帶個話,還想請你給我十天前死去的老媽帶個話。”
眾人都愣愣地望著溫喬健,那個中年男子也愣愣地望著他。溫喬健又接著說道:“今天是22號,我的高考分數出來了。麻煩大哥到了天堂幫我告訴一直希望我考上好學校的老媽,我考了623分,沒有辜負她臨死前對我的期望。但同時也希望你能告訴她,我不準備讀大學了,因為500塊一個月的餐廳打工工資完全不能擔負起大學的生活費。請大哥告訴我從來沒見過麵的老爸,我現在不怪他了,我長大了,我不再會怨他沒有給我好的生活條件,讓我十八年來受盡了周圍同學的嘲笑。曾經有一段時間我恨他,恨他為什麼要把我生到這個世上卻沒有能力來供養我。但現在不會了,現在我會感謝他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後,我想請大哥告訴老天爺,無論他安排了什麼困難給我,我都不怕,我一定會很開心,很快樂地去麵對接下來的人生,雖然這個世界上,我無親無故無依無靠,但我有希望,我看到了希望。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我一定會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