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為了醫藥費而奔波,也來不及想那麼多。
現在有了薑文陽,不用他們勞累了,繃緊了的神經在現在終於能鬆開了。當初做出那種事情的愧疚之感就越發的清晰、深刻了,成了自責愧疚無法愈合的傷疤。
想起一次就痛一次。
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說出口,心中有愛有愧口難開。這麼大的歲數了,確實是一種莫大的傷痛。
米小蕊自然也知曉二老的心情。
剛剛察覺到自己是二老的親生兒女的時候,她也有些難以接受,不願意相信,但是那個心結早就解開了,早就不介意了。
她抱住母親哭的梨花帶雨,一個勁兒的自責:“爸爸媽媽都是女兒不好,女兒讓你們擔心了。女兒拖累了你們一輩子,是我不好。”
“小蕊不是這樣的,是,是我們……是我們沒有盡到父母親的責任。”米母隱晦的說道,然後母女二人相擁而泣。
他們不知道,米小蕊早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米父擦了擦眼角,輕輕的拍了拍妻子的背,不敢去看女兒,沉聲道:“不要哭了,小許還在這這裏呢丟不丟人?現在小蕊的病快好了,又找到照顧她一輩子的人,我們該高興不是麼?還哭個什麼勁兒?大家快點兒吃早餐吧,不要白瞎了小許的一片心意。吃完飯我們還要去練攤兒呢。”
“對啊,不好意思。小蕊不要哭了,苦盡甘來我們應該高興。來吃早餐。”米母招呼道。
為了緩和這種氣氛,許堯連忙勸道:“叔叔阿姨現在小蕊有我照顧,家裏不需要花什麼錢了,您二老就不要出去練攤兒了。你們這麼大年紀了,辛苦了大半輩子,該享享清福了。再說了你們出去練攤兒也讓我們這些小輩擔心不是?聽我一句勸,不要出去練攤了。以後家裏缺什麼盡管跟我說,千萬不要客氣,咱們是一家人不是麼?”
許堯滿臉的關切,那樣子簡直比米小蕊父母的兒子還像兒子。
聽到“一家人”三個字,米母笑了起來,米小蕊不由的臉色泛紅,心中小鹿亂撞。這就是間接的承認了兩人要走在一起麼?
“嗯,小許你這個孩子真懂事兒,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兒子該多好啊。”米母感歎道:“不過這攤兒我們老兩口還得練,小蕊雖然有你照顧了,但我們也不能伸手向你要錢吧。再說了我們老兩口退休了沒事兒幹,閑著回發慌、發黴的。出去練攤兒多多少少也是進項,補貼家用又鍛煉身體一舉兩得嘛。”
“瞧阿姨您說的,一個女婿半個兒我也是您兒子,都是一家人還分你我麼?聽我的這攤兒咱還是別練了。您二老平時就去下下棋、跳跳廣場舞什麼的,活躍一下退休的生活不更好麼?”薑文陽繼續勸道。
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的,“這孩子說話我愛聽,不過我們心意已定,小許你就不用再說了。你的任務就是替我們照顧好小蕊,這比什麼都重要。將來我們老兩口真的老的幹不動了,說不定還真的要仰仗小許你的。老頭子快點吃,吃完我們早點去練攤。”
給米父使了個顏色,老兩口吃飯的速度大大的加快,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許堯也不確定這二老為了給自己和小蕊騰地兒,這麼快吃飯是真的嚐到了美味兒迫不及待。還是豬八戒吃人參果什麼味兒都沒有嚐到,隻是在變相的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