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堯“叫苦不迭”,看著歡快的米小蕊。
陽光透過發灰的玻璃撒進來,撒在她身上的米色碎花連衣裙上,在裙角、在鞋帶上調皮的跳躍,仿佛在整個人都在散發著光輝。
恍惚中仿佛時光未老,一名小女孩也是這樣的笑著,笑容一樣的燦爛未有改變。
隻是這燦爛下去有一份缺憾,如果沒有這份缺憾,這份笑容一定是世上最美好的笑容吧。純美而燦爛,時光也無法改變。
樓道很窄大概有六十厘米的樣子,大包小包的掛滿了一身,走起來確實有些不方便。迎麵下來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站在角落裏,眼神很是複雜,有些同情。
這分明就是個被女朋友逛街折磨的苦難男同胞裏的一員,不應該是個中戰鬥機,這幾十個袋子掛身上還麵帶微笑,毫無怨言,簡直是我等楷模啊。
搞推銷的也沒有這麼的拚啊。
五樓打打鬧鬧就到了,按門鈴的時候許堯的心還是忍不住緊了緊。
想想還真是怪可笑的,在凡人界生活的久了,行為舉止、思維方式真的越來越像凡人了。見嶽父母起來還真的有些緊張呢。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了,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托著一身的疲憊迎出門來。
一看就是個典型的退休工人,有一張樸實的勞苦大眾臉。身體被生活的重壓壓的有些佝僂了,看到米小蕊立馬強打精神起來。
他臉色並不好,好像一夜未睡的樣子,眼眶發黑眼睛裏有血絲。
他就是米小蕊的養父,許堯依稀記得他的樣子。算起來他應該是五十多歲不到六十歲,剛剛退休的年紀,為什麼看上去這麼的蒼老,頭發整個都是白了。
“閨女啊你不是說這兩天不會來了麼?怎麼突然回來了?回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的。我跟你媽好給你準備些好吃的,你在醫院裏一定吃不好吧。來來來快進門。”
男人的眼睛裏滿是慈愛,慈父眼中隻有閨女,都把許堯這個“女婿”給忽略了。
心裏那個無奈的,我這麼個大活人,大包小包的領了一大推東西,您老就看不到麼?本來要張嘴打招呼來著,又悻悻的閉上了嘴。
“爸,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好,是不是又失眠了?帶會兒我給你按摩按摩。”米小蕊也忽略了許堯,父女兩人自顧自的訴說著思念和關心。
“咳咳。”許堯忍不住了,咳嗽了兩聲,“叔叔、小蕊能不能先進去說。我這還一大推東西呢挺沉的。”
“喲嗬,嚇我一跳。這……小夥子是誰?來就來麼,怎麼拿這麼多的東西?都快把你自己給埋了,我都沒有看到。”米父剛想說是不是搬家公司的,一看這小夥子挺帥氣的不像是搬家公司的。
米小蕊基本上沒有朋友,這些年也沒有把別人往家裏帶,沒有那個先例,米父根本就想不到有人來。
他一眼看過去就是一堆東西,剛想問問自己的女兒這是咋回事,許堯突然開口還真被嚇了一跳。要不是大白天的還以為見鬼了呢。
快要哭了,早知道就讓那些混蛋來送東西了,以後這種逼不裝了,不是找罪受麼。
“誰呀……閨女回來了啊。在門上幹什麼,快點兒進屋進屋,傻站著幹什麼。”帶著老花鏡留著短發的米母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