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沒告訴任何人包括外婆,我住在酒店,那三天一直喝著酒。我想不明白心也靜不下來,我在後悔,那天我不該動爸爸的電腦。
在加拿大,午後裏太陽散發出的熱量充斥著每一個人的神經。爸爸說他恐怕要在這住上一陣子,據說是來這談合同簽協議,似乎很重要,爸爸親自到這裏與投資方洽談商榷。助理一行人尾隨。行程排得滿滿的。說是晚上還有個飯局,讓我今天回學校,我不肯。
並提出“把我也給帶上”這個在父親眼裏看來是無理的要求。
我特別想去,但是一時之間,我想不到能脅迫到他的理由,最終隻能扭頭看向窗外一手托住腦袋,肘子倚在車窗上生生氣。伴隨著慣進口鼻的那股撲在車頂上而呼呼作響的風久久不能集中精神,感覺上,車子在跟著風跑而我跟著車子在飄,一會兒後瞥見爸爸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萬寶路抽了起來,冉冉上升的一縷縷煙絲一波接一波悉數被風吹散後越過我的頭頂越過車窗越過前方的紅綠燈最後行蹤不明,我看著前方停滯不動的車輛,忽然覺得煩燥,看向爸爸手裏掐著的那支煙,不住的想從他手裏接過,掐滅煙蒂下邊的那一截,爸爸看穿我的意圖微微移開手躲過,手裏的煙才得以幸免,而我纏住他的手臂不依不撓肆無忌憚的嚷嚷“給我,給我”
不情願的把煙伸向窗外望著一路的樹蔭,爸爸他滿腹無奈:“總行了吧…”
“啪”那是開火機的聲音,那眼睛埋了幾分明顯的怒意而我視若無睹,反倒駕輕就熟地朝著他吐了個煙圈,麵帶笑意得意的撲哧撲哧的笑著,司機大叔好奇的反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來發表些看法,但苦於在一旁的爸爸他那赤撲撲的眼神最終還是啞口無言,老老實實的反身專注的開著他的車。爸爸難得的動怒這要全數歸功於我而我就此有著無法描述的優越感,麵對爸爸的詰問我置若罔聞,爸爸吼著嗓子勒令我把煙扔了,我依舊不動於忠。煙頭上星點大的火苗令我想起了那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傳說。
就當我開始抽起第二支煙的時候,他冷不丁的飄來一句:“今後,自己想辦法弄錢。”
“不夠仔細,說清楚一點,爸爸我沒怎麼明白你的意思”我確實沒明白父親說的話,沒開玩笑。要不然,我就是暴跳如雷了,現在。而不是夾著煙優哉遊哉的問著。
他那心裏肯定在說:好啊,好啊,好你個臭丫頭,盡管他沒說出來,看他看我的那樣子我就知道,可是我像是在跟他開玩笑麼,他老人家也是個急性子,不等我再說些話,父親大人操起手機刻不容緩的就說了一大串,那是給銀行打的電話。
司機把車開到路邊。嘴上銜著的煙,煙灰悉數抖落在我的七分褲上,我幾乎是用喊的:“爸爸…,不會吧?你什麼意思啊?”然後爸爸他說今後你有沒有錢花這完全取決於你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