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宿敵交鋒(2 / 3)

但我覺得她在對我輕蔑冷笑。

“有,”我說,“看到您這張印象深刻的臉,我充分理解了您的丈夫另覓新歡的苦衷……”

劍尖瞬間變成一條銀線,直刺我的心髒。

說話的時候我死死盯住吉斯洋基人的肩膀。

這時見她肩膀一動,我立即一個五尺滑步向後疾退。才剛行動,就覺左胸微微一涼,冰冷刺骨的劍尖已經穿透長袍,點上我的心口皮膚,刺進皮肉。我的心口冰冷一片,仿佛冰冷的劍尖就停留在裏麵一樣。

就在這時,我感到心髒猛地一跳。

心髒沒事,我還活著!

距我心髒隻差不到零點三英寸,吉斯洋基人的劍勢盡了。

絕不容這可怕的家夥調整姿勢,我強忍頭部劇痛,以最快速度完成了顯能。

我和吉斯洋基人之間銀光一閃,人影綽約。

身穿藍色緊身衣,頭戴藍色蕾絲兔耳朵毛絨發卡,藍色長筒絲襪,腳下八英寸藍色漆皮高跟鞋的紅獸人壯男手挺重劍直撲出來,七英尺長的劍刃卷起狂風,以無堅不摧的威勢劈上吉斯洋基人的腦瓜。

結束了。紅獸人劍沉力猛,就算那家夥渾身上下都是精金鑄的,也非被劈成兩半不可。

異變陡生。

吉斯洋基人銀劍一轉,劍刃貼在了重劍的劍脊上,一黏一帶。紅獸人陀螺似的轉了個圈,門板似的重劍劍刃從我麵前掃過。風把我的四條觸須都蕩得飄了起來,臉部皮膚被撕掉似的疼。

“嗤”地一聲銳響,像是吹口哨。

大片大片的紅血濺到我的長袍上。

我看見銀劍從紅獸人後頸伸出一英尺長。那不是口哨,是氣管被刺穿而漏氣的聲音。

銀劍抽了回去。

重劍撒手,紅獸人轟然倒地。

我的目光越過倒地的紅獸人,與沒有皮膚的吉斯洋基人四目相對。

銀光閃閃的劍刃連一滴血都沒沾上。

“雕蟲小技,”吉斯洋基人跨過紅獸人向我逼近,“你們奪心魔除了驅策炮灰送命,還有什麼本事?”

她動作輕盈,有條不紊,仿佛一頭逼近老鼠的貓。

“別小看炮灰,”我說,“一個奪心魔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炮灰是無限的。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驅策無限的炮灰當中去。”

動手!我下達了命令。

瀕死的紅獸人猛一抬頭。

它的眼罩在剛才打鬥中脫落了,露出黑洞洞的眼窩。就這一抬頭的工夫,一條心靈黏液形成的綠色觸須咻地從眼窩裏彈射出來,一下纏住吉斯洋基人的脖子,瞬間勒緊。

吉斯洋基人的眼珠凸出白森森的顱骨。

從自身顱骨內的心靈黏液中隨意伸出觸須攻擊敵人,這是喪心改造術賦予喪心奴的能力之一。

我的很多同類不太在意喪心奴的外觀。他們在做喪心改造術的時候在手術對象前額上隨意打洞,讓它們用觸須從前額窟窿彈出去攻擊敵人。這使其他生物一眼就看穿了它們的本質。

我則恰恰相反。

我在改造手術過程中不用消化酶代之以精密的開顱手術,紅獸人頭上沒留下一絲改造痕跡。所有人都以為它隻是我用心靈控製的一個普通奴隸,除了我和賽恩,沒有誰知道甚至懷疑它是喪心奴。

隻是事物總有其兩麵性。開顱手術製造喪心奴固然隱蔽得多,卻有個小小的後遺症。額頭既然沒有開洞,心靈黏液也沒有了伸出觸須攻擊敵人的通道。這難不倒我,我摘除了紅獸人的一隻眼球。

我一貫不喜歡把手裏的牌都亮出來。哪怕再小的牌麵,隻要出其不意,在關鍵時刻都可能轉變成勝負手。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嚴禁喪心奴在未經我許可的時候使用它的黏液觸須。

現在顯然是動用這一招的時候。

觸須一下勒住吉斯洋基人的脖子,緊跟著往回一收。

猝不及防的吉斯洋基人無法呼吸,被猛地拽倒在紅獸人的懷裏,就像一條上鉤的魚。她扁平的臉撞入它高聳的胸口,深深埋進了緊身衣上兩隻巨大的假波。

論劍術的迅猛犀利,一打紅獸人加起來也不是吉斯洋基人的對手。但是較量貼身摔跤,紅獸人堪比巨龍的力氣和體魄毫無懸念地占了上風。它那粗大厚實的手掌攥住她持劍的手腕就像握著一根牙簽,把劍扭到她背後固定住,兩條套著絲襪的粗大毛腿盤上了她的細腰。

顯現任意門的光芒一閃,吉斯洋基人不見了。

通過紅獸人的眼睛,我輕易找到了她們的位置。這裏赫然是“水晶龍的脊椎”入口上方一處空曠的平台。我看到旁邊有巨大的腳印,想必現身之前吉斯洋基人和她的龍坐騎就埋伏在這裏。吉斯洋基人和紅獸人都在,兩個人仍然保持著死死糾纏的姿勢。

喪心奴身上這套魔法服裝是離開地獄火之前艾克林恩給我的,總共三套。他告訴我這是人類貴族的貼身仆人的固定著裝,優雅的貴族氣息的象征。

魔法服裝之所以被稱為魔法服裝,就是因為它有很多奇妙的用途。

“我最喜歡這一套,”艾克林恩給我衣服時這樣說,“看看這超大尺碼的咪咪,無論誰穿上都立時變成超級波霸。不僅如此,這兩坨裏頭可不是普通的凝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