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基佬有大智慧(1 / 3)

裂穀兩邊的絕壁都在熊熊燃燒,濃煙直冒上來。透過因熱和冷而膨脹扭曲的空氣,我看見下層數不清的天橋都變成了戰場,在這裏或那裏,三五成群的靈吸怪指揮著他們的私人奴隸竭力反撲或者抵抗暴動者的瘋狂進攻,或者把暴動者逼上了這座天橋,又或者被暴動者逼上了那座天橋。雙方在橋上衝撞著,廝殺著,嚎叫著,墜落著,直至勢弱的一方被另一方徹底吞沒。

在搏鬥的怪物群中,我看見各類奧術波動和心靈異能的異象活躍頻繁,各種奧術或心靈異能的效果時不時在密密麻麻的腦袋之間閃現。隻不過顯現心靈異能的靈吸怪大都處於被困橋中心的位置,他們的奴隸軍隊即將崩潰,自己也即將隨之而去;而施放奧術的則恰恰相反,他們成功地維持軍隊,有條不紊把暴動者包圍殲滅。

我看見急於逃生的靈吸怪盲目濫用浮空術向上飛,卻變成了插滿羽箭的箭靶,隻能翻滾著落入紅亮的熔岩之河。

我想找到卡賽迪恩和厄德隆的位置,卻沒能找到,至於腦池,那已遠遠超出了我視線所及,即便加上了銳視術也不行,這裏實在太高了。

盡管在某些橋梁上暴動者贏得了一場戰鬥,但他們即將輸掉整場戰爭。戰場的總體變化趨勢越來越不利於他們,盡管這些潛伏者積累了幾十年,他們的人數畢竟還是太少,死一個就少一個,而取得勝利的靈吸怪指揮著奴隸軍隊不斷和同伴的軍隊彙合,形成越來越龐大的集群,迫使暴動者的主力被分割成幾個大塊,一塊一塊地被吃掉。

根據我的計算,大約再過十分鍾,暴動者就會總崩潰,他們之中處於最上麵的那部分就會向這裏過來,爭取奪路而逃。

給下麵第三座天橋丟一個油膩術。我用心靈感應對艾克林恩說。

艾克林恩一愣。

“可那座橋梁上,”他悄悄對我說,“你們靈吸怪正處於上風。”

我當然知道。我盯著把二十幾個捕念者包圍在天橋上的各類怪物奴隸軍,在他們身後的四個靈吸怪正不停施放奧術,時而殺傷敵人,時而維持戰線,指揮若定,很有大將風範。他們是奧術學派的中堅力量,厄德隆的左膀右臂。

幹吧。我用心靈感應回答巫師。

巫師抬了抬眉毛,飛快地做起了手勢,隨著一句隱晦難明的咒語,下麵第二座天橋連接一側裂穀處的岩石瞬間變成了一堆泥沙,恐怖的岩體斷裂聲中,巨大沉重的橋身翻滾著下墜數十英尺,一聲轟然巨響,把我所指定的那座天橋從中砸成了兩段。橋上激戰正酣的奴隸、靈吸怪和捕念者直接變成了肉醬,少量幸存的奴隸和下層見勢不妙的傻瓜竟然慌不擇路跳出了大橋,等待他們的自然隻有穀底數千度的熔岩。

橋身去勢不減,繼續下墜,巨響連連,又是一座,又是一座,再是一座,數百噸的岩石落入穀底,濺起近百英尺高的紅光,卷起的撲麵熱浪令裂穀最上方的我也為之窒息。

這是五級奧術,化石為泥。

我讚賞地看著這一切,得對艾克林恩另眼相看了,一個簡單的法術就毀掉了五座天橋,葬送了所有橋上包括三十幾個靈吸怪在內的數百個倒黴蛋。如果厄德隆就在這些天橋中的某一座上,我會更高興。

“為了加強防衛,必須切斷橋梁,”麵對賽恩質詢的目光,巫師無所謂地攤開了手。

“幹得好,這樣,我們又贏得了四十分鍾,”我替他打圓場。

“培羅與我們同在,”賽恩滿懷虔誠地說。至於他是相信了我們的說辭,還是裝聾作啞視而不見,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