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通往京都的路上,樹兒都低低的垂著頭,無精打采的看著僅有的一輛馬車。
那馬車十分豪華,鎏金車頂,楠木車架,就連車簾的流蘇都是極品的瑪瑙珍珠串連而成,每每都顯示著車內之人的尊貴奢華。
駕車的少年此時已經昏昏睡去,而那拉著車的馬兒卻是興奮異常,昂首闊步鬥誌昂揚,就好像它此刻在做的是一件多麼偉大的事一樣。
前方不遠處的小樹林裏,一隊人馬躍躍欲試,他們應該是這悶熱的夏天裏最清醒興奮的一群人了吧。
這是一個十三人的隊伍,而且大家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全部都留著胡子,大胡子到小胡子,虯髯的到八字的,有的胡子還編著小辮子……各式各樣的都有,雖說都是胡子卻是沒有相同樣式的。
“老大老大,他們來了……哎呦!”其中一個八字胡的小個子本來叫的很興奮,卻是忽然被人一個暴栗,馬上停止叫聲改為唉吟。
“不許吵!”賞小胡子暴栗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人,身材修長卻是極為瘦削,眼神晶亮,嗓音也是與外貌極為不和,軟軟的煞是好聽,“你們誰要是把我的大肥羊嚇跑了,誰就給我站一個月的崗!”
身邊的小嘍囉們嘴角猛抽,一……一個月?困難的咽口口水,都不敢再說話了,一個月啊?抬頭看看天空中的烈日,集體打了個寒顫,這要是在外麵站一個月,估計就成烤全羊了。
官道上那豪華的馬車內,一個身穿紫袍豐神俊美的男人,二十歲的樣子,此刻正注視著身旁彈琴的女人,認真的聽著那繞梁三日的琴音,同時,手裏的折扇還一下下的打著拍子。
而另一邊的軟榻上,正斜倚著個一身白衣帶著銀白色麵罩的男子,雙眸微閉,麵具下的眉頭輕皺著,粉嫩薄唇緊抿著,忽然抬手一揮,那正彈琴的女人便穩穩的跌落進紫袍男子的懷裏。
紫袍男子不滿的嘟起粉嫩嫩的唇瓣,“爵!你幹嘛啦!”
白衣男子緩緩起身,厭惡的看了一眼紫袍男子,“收起你那惡心的表情!”
紫袍男子眨眨眼,再眨眨眼,粉嫩唇瓣比先前更加嘟起,“爵,怎麼可以跟哥哥這樣說話?”
白衣男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如果可以選擇,他絕對不要跟這家夥做兄弟!“你最好給我閉嘴,想玩?去找外麵那群人。”之後便又合上雙眸,雙手環胸的倚回軟榻。
“哦。”紫袍男子不滿,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因為弟弟的脾氣可是火爆的很,好不容易才把他拐回來,可不能讓他再跑了,否則老頭子一定會拔了他的皮。
車外的馬兒嘶鳴一聲,便停下前進的步子原地踏起步來,睡得昏天黑地的少年揉揉眼睛,當看到車前的十幾個人時,嘴角抽了又抽,這群蓄著胡子的小個子們……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