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對決,不比往常。往常,總是昔夜贏的;可是那一次,曾凡贏了。
——一切都變了。
“昔夜!”曾凡跑去扶昔夜,卻被憤怒的他甩開了。她鼓起勇氣靠近他,可是他的眼神已然不同往昔——決裂而冰寒得刺目。
“別碰我!”開口就這麼一句,足足壓過她十來句的問候與呼喚。
她呆呆地看著這頭受傷的野獸,淚水湧上眼眶——她是多麼後悔——她早知道他多麼要強。
“說了別碰我!”昔夜劃開了曾凡肩胛骨處的衣裳,可是曾凡執著地捂著他的傷口,就是不肯離開——她哭得這樣憔悴,她說——
“我錯了昔夜你不要推開我…不要推開我…”
“你沒有錯!”昔夜目閃寒光,“對決,就要有勝負——有勝負,就要有一方倒下!不是我,就是你!”
他挪開直逼她的目光,不想看到她流血處,不覺伸手掐在她肩胛上。
“啊——”她眨著淚眼看他,手鬆了,但仍觸在他傷口處。這樣僵持了不久,她努力地一笑:“昔夜,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流了很多血啊…我想替你止血…我們還跟從前一樣是不是…”
“不需要!”昔夜冷冷道,“你受傷的時候我不聞不問,我受傷了也不用你裝模作樣!”
她縮回了手,他也放下手去。
她轉身走了,他看著她一步步地離開自己,他不知道她伸手捂住的不是傷口,而是嘴巴和鼻子——淚水劃在兩頰,像是兩行傷疤——永遠流不完似的,永遠好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