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希迷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要黑了。她抓了抓頭發哀嚎一聲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將近晚上七點了。
說好的下午要去看爺爺和奶奶的,怎麼給一覺睡過去了。都怪那頭叫林非墨的豬,要不是他中午打電話過來擾她清夢,她怎麼能一覺睡到現在。李涵希想著抓起手機就要撥號過去,手指停在半空突然僵住,哦,忘記了,林非墨在飛機上呢,他要出差去B市。
李涵希歎了口氣,踢著拖鞋進了臥室。
李涵希走在街上,這條路不是自己熟悉的,街邊的梧桐樹特別繁茂,抬頭看它們,兩旁的樹在空中碰觸,像是彼此握著手一樣。李涵希笑笑,望著一棵梧桐樹發愣,林非墨,你看,這些樹離得這麼遠,枝葉卻挨得那麼近,是不是就像我們,離得那麼遠,卻那麼想念。
李涵希似乎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這麼癡迷的喜歡一個人。太多人都說李涵希你也太冷血了吧,我那麼喜歡你,你喜歡我一下能怎樣啊。李涵希委屈,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你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辦法的事。可是突然遇到林非墨,讓她不知所措。這個男孩,似乎是會發光一樣,讓李涵希沒辦法直視。當林非墨說喜歡她的時候李涵希心裏有個巨大的聲音響起,完了,非他不可了。有他在,她的眼裏再沒有其他人。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這個人,她覺得這樣的感覺真幸福,像是一種歸屬感,你屬於我,我屬於你,我們一直在一起。
站在奶奶家門口看著門框兩邊貼著的春聯,紅色的紙條已經失去原先那種鮮紅的顏色,金色的大字也漸漸褪色。自己和堂弟兩個人站在這裏貼春聯的情景李涵希覺得近在眼前,原來時間過得如此飛快,一眨眼間,冬天春天就結束了,夏天就來了。
奶奶還是輕聲細語的問自己有沒有吃飯要不要吃點什麼,爺爺依舊掛著老花鏡拿著報紙皺著眉頭看著,時不時抬眼問問自己在學校裏的一些事情。李涵希看著爺爺奶奶,心裏想著如果我和林非墨老了,那我們兩個一定不會這麼安靜的待著,林非墨那頭豬一定會處處找自己麻煩。比如起床不疊被子了,總愛吃辣了,不吃早飯了等等等等好多好多。李涵希想象著林非墨弓著背彎著腰掛著老花鏡滿頭白發的衝自己吹胡子瞪眼“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
爺爺抬頭看了眼傻笑的李涵希說,小希,你覺得爺爺好笑?
李涵希笑著擺擺手說沒有沒有,我就想到一好笑的事,爺爺你繼續看報紙吧。
爺爺摘下眼鏡眼睛向上一揚,你就來這看我這把老骨頭看報紙了?我和你說說話怎麼了?
李涵希佯裝生氣,撅著嘴喊,奶奶,你看爺爺欺負我。
奶奶慢悠悠的從廚房走出來,手裏拿著抹布,一顫一顫的低聲喝著,你這老東西,好好看你的報紙吧你惹孫女兒幹嘛。然後扭頭對李涵希認真的說,你別看你爺爺一把年紀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咱別理他,奶奶給你切了西瓜快過來吃吧。
李涵希得意的衝爺爺使勁“嗯”了一聲,扶著奶奶進廚房端西瓜去了。
爺爺一人坐椅子上低聲嘀咕,怎麼這家的女人一個個都一副模樣。
奶奶拿紙遞給李涵希,看著擦嘴的孫女她低頭把自己手上的玉鐲子摘了下來。
李涵希抬頭問,奶奶,這鐲子你戴多久了?
和你爺爺結婚那天晚上戴手上的,一直到現在,快50年了。奶奶說完把鐲子遞給李涵希,小希,這鐲子奶奶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