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跟隨朱元璋一生征戰,出生入死,功勞甚大,足可比肩蕭何。卻沒有想到,自己最終竟然會是這樣的下場。”
“那這一塊上麵又雕著的是誰的名字?”
“徐達。”
徐達一生戎馬,奔波勞累,最終積勞成疾,患上了一種背疽的惡瘡,極難治好。可偏偏朱元璋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明麵上是將徐達召回南京調養,暗中卻派宮中內侍給徐達送來裝著蒸鵝的食盒,而徐達身上所患的背疽最忌吃蒸鵝。但皇命難違,徐達隻得當著內侍的麵吃下了蒸鵝,沒過幾日就死了。
“這就是功高震主的下場啊。”
寧玉又從鐵券上念出了幾個人名,無一不是當初輔助朱元璋開創大明功臣公侯。原本丹書鐵券是獎賞有功之臣,享有免死免罪的特權,但是,沒有想到,這些得到丹書鐵券的公侯,最終都不能善終。
烏雪道:“我有一點想不通,這些人全都是死於朱元璋之手,為什麼朱元璋還將這些丹書鐵券與自己陪葬,難道是在殺了他們之後,生怕他們遺漏的後世子孫再持丹書鐵券享受特權?”
我道:“其實很好解釋。第一,我能夠肯定,這晶棺裏麵的丹書鐵券絕對不是朱元璋在殺了這些人之後,從他們家裏翻找收回。”
“為什麼不是?”
“因為丹書鐵劵為了取信和防止假冒,將鐵卷從中剖開,朝廷內府存一半,公侯得一半。這晶棺裏麵看似是六件丹書鐵券,其實隻是六件的一半而已。”
趙瑤瑤道:“那為什麼朱元璋會用這些來陪葬?”
“你們難道忘了黃錦布?”
“黃錦布?”
“對,就是黃錦布,準確一點,就是我們在神陵棺槨裏麵發現的那一張黃錦布,上麵所記錄的一切都是朱元璋生平所犯下的惡行,通篇也是他內心懺悔。有一句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正是朱元璋到了歸天之時,方才頓悟惡行,想著這些將一生奉獻給他的功臣,最終卻被他所殺,所以,才會做出將另一半丹書鐵券與自己一起合葬的決定吧。”
“這倒是非常符合。”寧玉看向依然還在檢查晶棺是否有機關的張振強道:“你檢查得怎麼樣了?”
張振強抬頭回道:“回寧爺,我圍著這晶棺來來回回已經仔細檢查了三遍,這是第四遍依然沒有發現有機關所在。”
“不會有遺漏之處吧?”
“絕對沒有,我可以拿我性命作保。”
麵對朱元璋這樣的人,我們拿不出半點仁慈,再說了,他已經死了幾百年,相信他的靈魂早已被拘在了地府幽冥,過堂受審,或似抬胎轉世,又或似依舊在地府受罪,自是遷怒不到我們。朝著晶棺內的朱元璋再看了一眼,寧玉正色道:“開棺。”
賀長青李青陳晨幾人趕緊湊了上去,在幾人合力之下,晶棺發出一聲摩擦的悶響,旋即一點一點被開啟。就在我們完全將晶棺蓋放置在一旁的同時,時先還保存完好如似臨死閉目的朱元璋,在接觸到外界空氣,迅速產生了化學反應,頃刻之間就化作了灰塵,隨即之而來,棺內還彌漫著一股惡臭味道。
朱元璋不是我們真正想要尋找的對象,那幾麵丹書鐵券同樣不是。寧玉扒開李青和賀長青,俯身在晶棺邊,毫不留情扯動著朱元璋的龍袍黃鍛翻找了起來。不一會,晶棺裏就被寧玉翻找得雜七八糟,屍灰四濺。
“怎麼可能會沒有?”
一直以來,秦老頭都認為寧玉千方百計找到朱元璋皇陵隻是因為這裏麵無盡財富,但是,奇怪的是,在之前見到那般氣勢恢宏財富的同時,寧玉竟沒有半點動容。“你是在找什麼?”
寧玉懶得回理,要不是晶棺太過沉重,寧玉簡直有一種想要將晶棺從金樽台上搬下來的衝動。“寧爺,會不會朱元璋壓根就沒有將那件東西與自己合葬啊?”
寧玉篤定道:“絕不可能,除非在這主墓室內還有密室暗道。”
張振強道:“可我仔細檢查過這裏每一處,絕對沒有遺漏任何一個地方。”
寧玉的動作越來越粗野,翻得晶棺內亂七八糟不說,甚至拿起一件朱元璋枕的玉枕想要發泄的衝動。正在這個時候,賀長青趕緊道:“寧爺,這玉枕可是好東西,能賣不少錢呢。”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寧玉瞪著賀長青,但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的視線立刻就集中在了手中拿著的玉枕。將寧玉將玉枕翻轉一麵,發現玉枕上麵有一條細縫。可能是寧玉真的不心疼這玉枕的價值,一時狠心,手中盡出力道,手握之處頓時被他掌中力道捏成粉碎,賀長青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我們卻注意到玉枕並非是石心,而是空心,寧玉將玉枕傾斜四十五度,頓時一砣方圓四寸,上紐五龍,正麵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的玉器滑落了出來。
“是它,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