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去?”
“我去。”
“爸,這不行,不到萬不得已,你切不可先行出手。要知道,這個寧玉深不可測,再加上詭計多端,萬一到時候他又耍出什麼花招,除了你之外,在這裏的人還有誰能夠製得住他?”
“可是……”
“沒什麼,我會小心的。”
“等等。”
寧玉朝著我們瞥了一眼,單是聽著剛才的口氣也已經知道了接下來上場的人將會是我,所以,他自己先行的就進入到了棋局之內,懶得聽我和養父嚼舌根。
“乾兒,對於你的底細,這個寧玉是清楚的,你明白嗎?”
“我知道啊,以前就跟他有過交手。”
“我指的不是這個。”養父輕聲衝著我說道:“你剛才難道沒有聽出寧玉對大富所說那句話的言外之意?”
我愣了一下,在腦海裏回想。剛才寧玉衝著劉大富的的確確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言外之意似乎是他並不知道劉大富也是道門中人,那麼,就照著他原話來說,意思是如果提前知道了劉大富是道門中人,那麼,他對劉大富使出的手段將會完全不一樣。
我怔了怔,凝望著養父道:“真的是這樣嗎?可是,剛才大富哥隻是在下棋並沒有施展什麼道門玄術,為什麼他會在最後知道大富哥是道門中人呢?”
養父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不是在最後大富想起了陰兵令,用陰兵令護身,極有可能他所麵臨的將是代勇和楊冰最慘的結局。極有可能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讓寧玉看出了他的身份。”
被養父這麼一說,說實話,我心裏竟泛起一股害怕來,我朝著棋局中的寧玉瞥了一眼,他當然是知道我是道門中人,那麼,意思是接下來他將會真正的對我施展完全不一樣的手段不成?
“你們都身為玄門中人,亦是在鬼陣棋之內,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下棋,而是鬥法。乾兒,你不能去。”
養父正準備踏進棋局,我一個激靈趕緊將他又攔了回來。“爸,還是我去。正如我剛才所說,寧玉詭計多端,而且身懷玄術,除了你之內,我們根本沒有半點製服他的可能。如果真的是鬥法,那麼,何不趁著這個機會讓我先消耗他一些法力,到時候,你再對付他豈不是更容易一些?”
“時間呐,小朋友?”見我半天沒有進入棋局,寧玉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開始催促了起來。
養父想了想,似乎認為我說得有些道理,旋即說道:“別硬碰,不行就退,在關鍵的時候記得用你的法寶護身。”
我摸了摸口袋裏用紅布包著的八卦鏡,從容的踏入了棋局之內。
剛開始無論是代勇楊冰還是劉大富,當他們進入棋局之內,給我們這些觀棋之人並沒有什麼感覺,隻不過,我們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屏障阻隔了與棋局中人的聯係罷了,而裏麵發生的一切,以及每人落子的動作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當我剛剛踏入棋局之內,我無意朝著身後養父他們的方向瞥了一眼,但是,這一眼卻直接讓我整個頓時愣在了原地。因為,我視線之內根本沒有養父劉大富他們的身影,四周完全都是一片漆黑,僅僅隻是在棋局之內閃發著淡淡的幽光能夠讓我看清麵前的寧玉。
見著我發呆的神情,寧玉調侃冷笑道:“是不是吃驚?”
我臉上的詫異旋即沉了下去,或許真的被養父說中,寧玉明知道我的底細,而我們之間的這盤棋局極有可能不是普普通通下棋那麼簡單,所以,才會在我剛一進場,他立刻給我來一個下馬威。“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一個破陣法嘛。依我來看啊,這個破陣法比起當日你給我整的那個白虎銜屍似乎要普通得多啊。”
我的言下之意無非就是我能夠破你的白虎銜屍,自然能夠破你今日的鬼陣棋。當然,到現在為止我壓根還看不出半點鬼陣棋的門道來。這樣說無非就是給自己壯壯膽子罷了。
寧玉莞爾一笑,根本沒有想和我鬥嘴,朝著我說道:“你先落子吧。”
我剛拿起一枚紅子正準備落在棋盤上,突然又停了下來。“為什麼我要先落,我就讓你先落又怎麼樣。”
這次寧玉可是笑得真的非常猖狂,笑得幾乎連眼淚都快流出了來。“你是不是真的傻?”
“你才傻。”
“你難道不知道這五子棋局,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誰先落子誰便有更大贏的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