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外麵也不知何時下起了雪,風刮的涼颼颼的,道路的正中央正逐漸圍攏上黑壓壓的人群。車水馬龍的街道在一時半霎間就陷入了癱瘓,吵人的喇叭聲開始紛紛響起,車燈亮起夜空迅速宛如白晝。
安靜看的心頭莫名的一驚,“讓開!讓開!”她尖叫著向人群裏擠去。
那一刻喧囂的世界在她的眼中是如此死寂。她怔怔的看著那血流成河的街道,腦海中呈現出了一片空茫,她唯一抑製不住的是冰冷的眼淚。在她夢中上演過無數遍的畫麵重演,那是她童年裏遭遇過的血腥浩劫,那是記憶中永遠也揮之不去的晦暗陰影。在那一瞬之間她又看到了她的父親,鮮血淋淋的父親,血流如注的父親。
米娜在人群裏迅速的閃過,安靜看到了卻在也不可能深究什麼,程菲菲的死讓她忘記了一切,她不能思考隻能沉浸在自己獨立的世界裏,黯然神傷。
最後一趟末班車裏,寥寥無幾的乘客,沿途的景象如走馬燈似地變換著。也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安靜與她最好的朋友做了最後的告別。
“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那是程菲菲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就如卸不掉的魔咒在耳畔一遍遍回蕩著。聲音都未散去,可人卻永遠地逝去了。
安靜的心被撕成了一片片似得,她強忍著忘記了是何時下的車,甚至忘記了為什麼會來到她的自己的家——金荷小區。
夜已深寧靜的可怕,她的腳踩在冰冷的水泥路上發出幽幽的聲響。可是她不怕,也不孤獨,因為她看到了小區裏唯一的一盞燈在亮著。那暗微的光源如一團火焰不斷地燃燒進她的心中,她就這樣毫不猶豫,義無返顧地奔向了有他的地方。
門開了,然後林冬一把將安靜攬進懷裏,不著一絲防備的安靜任憑著他抱著。許久林冬鬆開她,然後安靜哽咽地說:“林冬,菲菲死了。我是親眼見到她躺在血泊裏,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好難過。”
“我都明白,我也一樣和你難過。”林冬憐惜地將她打橫抱起,親吻她的淚水。
“可我恨我自己。如果當時我和菲菲一起出去,或者沒有這個所謂的見麵,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菲菲的死我有責任,是我間接地害死了她!”
“安靜!”林冬想阻止她在這樣胡亂說下去,他心疼的凝視著她:“這怎麼能怪你呢,這是一場意外是我們無法預料到的。”
“可是我......”安靜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她的唇已被另一個唇牢牢的堵住了。她來不及多想,也不願去想什麼了,她由著他輕放至床上,然後她勾上他的脖頸。此時此刻,唯有這般熱烈而又急切的相互親吻才能治愈好心底的那份創痛。